“执钥官”被囚禁在比“引路人”更加严密、更加深入守夜人总部地下的特殊隔离单元。这里的墙壁并非单纯的金属,而是熔铸了高纯度初火水晶的合金,地面和天花板铭刻着层层叠叠的秩序符文,形成一个几乎绝对隔绝内外的能量牢笼。空气循环和生命维持系统都经过独立净化,确保没有任何外部信号可以渗透,也没有任何内部波动可以泄露。
希娜、瘸叔、莉娜(通过远程影像)以及精神状态稍有好转的艾拉,站在单向能量镜墙后,观察着单元内的情况。“执钥官”被固定在一张特制的拘束椅上,他身上严重的外伤已经在医疗技术下稳定,但脸色依旧灰败,那双曾跳动着幽紫光芒的眼睛此刻黯淡无神,只是低垂着,盯着地面,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躯壳。
“生命体征稳定,但意识活动……极度低迷,甚至低于正常睡眠状态。”莉娜看着监控数据,眉头紧锁,“他在刻意封闭自己,比‘引路人’那种被动的防火墙更加彻底,是一种主动的……意识沉眠。”
“能强行唤醒吗?”瘸叔问道。
“风险极高。”莉娜摇头,“他的意识核心可能设置了比‘引路人’更可怕的反制措施,强行冲击,结果可能不是我们想要的答案,而是一具彻底脑死亡的尸体,或者……更糟。”
希娜凝视着那个沉默的身影,金色的眼眸中光芒流转。她没有像对待“引路人”那样尝试强行侵入,那无疑是对方期待的反击机会。她只是静静地站着,将自身那庞大而稳定的初火意志,如同温和的阳光般,缓缓笼罩整个隔离单元。
她没有试图攻击或控制,只是存在着,以其纯粹而坚定的“秩序”与“定义”,无声地对抗着“执钥官”体内残留的、那种被“驯化的低语”所带来的冰冷与虚无感。
时间在沉默中流逝。隔离单元内一片死寂,只有生命维持系统发出的微弱嗡鸣。
不知过了多久,“执钥官”低垂的头颅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他依旧没有抬头,但一个干涩、沙哑,仿佛许久未曾使用过的声音,直接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,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:
“……初火的余烬……你们……以为……胜利了吗?”
他终于开口了!
“胜利与否,取决于对真相的了解。”希娜平静地回应,她的意念如同磐石,不受对方语气中的嘲讽影响,“告诉我们,‘织网者’的真正目的。‘虚无之主’是什么?你们为何要打开‘门扉’?”
“执钥官”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、仿佛金属摩擦般的低笑。“……目的?……进化……超越……这腐朽的囚笼……”
“……‘主’……并非毁灭……而是……升华……回归……最初的……‘无’……那里……没有痛苦……没有分别……只有……永恒……的……宁静……”
他的话语断断续续,充满了狂热的呓语感,但核心思想与之前并无二致——追求所谓的“归一”。
“利用‘深渊低语’,制造混乱,这也是‘升华’?”希娜追问。
“……工具……只是工具……”“执钥官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,“……混沌……秩序……皆是表象……唯有……湮灭表象……才能触及……真实……”
“……‘钥匙’……你们……不懂……平衡?……可笑……平衡……即是……停滞……即是……囚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