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了。”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。

“来看看你。”林晚晚语气平淡，“顺便告诉你一些消息。魏昌明倒了，他背后那条线上的很多人，都受到了清算。”

沈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震动了一下，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：“呵……果然……你做到了……你真狠……”

“还有，”林晚晚继续道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，“苏晴生了个儿子，很健康。你父亲给他取名沈怀安。我会遵守承诺，让他平安长大。”

听到“儿子”和“沈怀安”这个名字，沈默猛地抬起头，浑浊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，有震惊，有茫然，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属于人性的微光。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只是颓然地低下头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
（沈默内心：儿子……我竟然有儿子了……怀安……爸爸是希望他心怀安宁吗？可我……我给他留下的只有污名和……罢了，罢了……）

林晚晚没有打扰他的沉默。她知道，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，此刻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浪。这或许比任何言语的打击都更有效。

良久，沈默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：“……谢谢。”

这两个字，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
林晚晚没有回应，只是站起身，最后看了他一眼，转身离开。对于沈默，她已无恨无怨，他不过是她漫长征程中，一个早已被跨越的、布满尘埃的路标。他的忏悔与否，于她而言，已无足轻重。

小主，

身份的尘埃落定

处理完这些旧时代的回响，林晚晚做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，却对她意义重大的事情。

她独自一人驱车来到了市郊的南山公墓。在一个安静、能够俯瞰半个城市的角落，并排立着两块新墓碑。

一块上面刻着：“爱女 林晚 之墓”。生卒年月清晰，下面刻着一行小字：“这里长眠着一位热爱星辰与分子的灵魂。”

另一块紧挨着，刻着：“杨文远 老师之墓”。下面同样刻着一行小字：“一位执着于真相与公义的守望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