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心象试炼

“我需要做什么?”他问,目光坚定。

“看清你的心,明确你的方向。”唐彬的语气严肃起来,“衡光之力源于对规则的理解与共鸣,而规则响应意志。一个迷茫、矛盾的意志,无法真正驾驭这份力量,更无法在未来的道路上做出正确的抉择。

湖水会映照你的内心,遗迹会指引你的方向。但最终,需要直面一切的,是你自己。”

唐彬抬手,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托起姬矢准,将他送至湖泊的中心,悬停在那座诺亚遗迹的正前方。

“沉浸下去,姬矢准。面对你的过去,审视你的现在,明确你的未来。”

话音落下,姬矢准感到脚下的支撑消失,身体缓缓沉入清澈而温暖的湖水中。湖水并未带来窒息感,反而如同回归母体般包裹着他。当他完全没入水下的瞬间,周围的景象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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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仿佛再次回到了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。硝烟弥漫,断壁残垣,哭泣声与爆炸声交织。塞拉的身影在烟尘中奔跑,回头对他露出纯真的笑容,下一刻,却被爆炸的火光吞噬。

“不——!”姬矢准心中剧痛,想要冲过去,身体却无法动弹。

紧接着,场景切换,是他作为奈克瑟斯一次次战斗的画面。城市在异生兽的肆虐下化为废墟,人们惊恐奔逃,即便他击败了敌人,留下的也只有创伤与破坏。

TLT的记忆警察冷酷地抹除着普通人的记忆,将真相掩埋。孤门一辉痛苦而迷茫的脸,和仓队长沉重的命令,吉良泽优不带感情的分析……

“因为我……如果不是我拍了那些照片……如果不是我无法更好地掌控力量……”负罪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
这些是他内心最深的伤痕,是驱动他不断战斗、直至燃烧殆尽的根源。

场景突然变化,黑暗梅菲斯特的身影浮现,发出嘲讽的狞笑:“看吧,光之战士!你的战斗带来了什么?只有破坏与遗忘!你所守护的人们,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,甚至恐惧你!你的牺牲,毫无价值!”

沟吕木真也那充满诱惑与扭曲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:“加入黑暗吧,姬矢准。黑暗承认你的痛苦,你的力量应该用于复仇,用于让这个世界感受你的愤怒!何必为了那些渺小、善忘的生命付出一切?”

负面情绪被放大,绝望与愤怒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,试图将他拖入深渊。

就在姬矢准的意识在痛苦与黑暗中沉浮时,一股温和而坚定的力量从湖心深处的诺亚遗迹传来,如同灯塔的光芒穿透迷雾。

场景再次变化。他看到了自己握住“平衡之证”的瞬间,感受到了那份不同于奈克瑟斯的、平静而充满可能性的力量。他看到了自己以衡光之姿,分解触手,转化光弹,沉稳地与梅菲斯特战斗。

他听到了唐彬的话语:“真正的守护,并非只有牺牲一途。理解、引导、建立平衡,是更为艰难,却也更为长久的道路。”

他也看到了千树怜,那个继承了光的年轻人,眼中带着与自己当初相似的决绝,却也拥有着他曾失去的、更纯粹的希望。

“姬矢先生,我会连同你的份一起,努力战斗下去!”怜的声音清澈而坚定。

不同的画面,不同的声音,在他心中交织、碰撞。赎罪的战斗?还是理解的守护?毁灭黑暗?还是引导与平衡?

湖水之外,现实时间只是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