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息怒!臣等惶恐!”

“陛下明鉴啊!”

朱乾曜从龙案上拿起那份朱平安呈上的卷宗,狠狠摔在地上,纸张散落一地。“看看!都给朕好好看看!这就是你们的‘忠心’!这就是你们的‘体国’!”

他指着散落的罪证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:“贪墨军饷,私吞赈灾粮款,倒卖官盐,强占民田!桩桩件件,罄竹难书!你们的良心,都被狗吃了不成?!”

“户部右侍郎周霆珏……哦不,周大人,”朱乾曜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周霆珏,“朕记得你家去年刚翻修了府邸,金丝楠木的柱子,琉璃瓦的屋顶,比朕的养心殿还要气派!你那点俸禄,够买几根柱子啊?!”

周霆珏浑身一抖,汗如雨下,磕头如捣蒜:“陛下,臣……臣冤枉啊!臣府邸简陋,都是些寻常木料,绝无金丝楠木……”

“哼,还敢狡辩!”朱乾曜冷笑,“工部右侍郎王德阳,你儿子前些日子娶亲,光是流水席就摆了三天三夜,那排场,比皇子大婚还阔气!你的银子,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?!”

王侍郎体胖,此刻更是抖得如同筛糠,话都说不囫囵:“臣……臣那是……那是亲家贴补……”

“够了!”朱乾曜厉声打断,“朕不想听你们这些巧言令色的辩解!证据确凿,你们还有何话可说?!”

殿内一片死寂,只剩下官员们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。突然,“噗通”一声,一名年迈的官员大约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得太多,又或是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,两眼一翻,竟当场晕死过去。

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将他拖了下去,但这小小的插曲,反而让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。

朱乾曜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的群臣,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深沉的疲惫所取代。他知道,这些人,杀是杀不尽的。泰昌的官场,已经烂到了根子上。若真要一一清算,恐怕朝堂都要为之一空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声音缓和了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朕,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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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福全会意,立刻高声喊道:“取火盆来!”

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燃烧着熊熊炭火的铜盆,放到了大殿中央。

朱乾曜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官员的脸:“凡是参与了贪墨,侵占了国帑的,现在,主动将贪腐的银两如数奉还,朕可以既往不咎!若有隐瞒,或下次再犯,朕必效仿太祖,剥皮萱草,严惩不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