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声色俱厉,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,不少依附于他的官员也准备出列附和。
就在此时,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。
“陛下,臣有物证,亦有人证!”
刚刚从边境回京的兵部右侍郎童雨泽,大步出列。他本就与张秉正是死对头,此刻更是满脸正气。
随着他一挥手,殿外传来沉重的锁链拖地声。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军,押着一个形容枯槁、浑身发抖的囚犯走了进来。
当那囚犯抬起头的瞬间,张秉正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是赵德海!他不是失踪了吗?怎么会在这里!
“罪臣赵德海,叩见陛下!”赵德海被押到殿中,一见到朱乾曜,便不顾一切地磕头,额头与冰冷坚硬的金砖碰撞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赵德海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把你所知的一切,都说出来!”朱乾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
“是!是!”为了活命,赵德海再无半分隐瞒,将张秉正的心腹屈阳如何找到他,如何许诺鸿煊的封赏,如何提供联络渠道,如何谋划献出景云之地的所有细节,竹筒倒豆子一般,说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
每一个字,都像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张秉正的头顶。
当赵德海说完最后一个字时,整个朝堂,落针可闻。
张秉正完了。
这个念头,同时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。
短暂的寂静之后,墙倒众人推的戏码,轰然上演。
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正第一个站了出来,义愤填膺地参奏:“陛下!臣参奏张秉正结党营私,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,蒙蔽圣听,罪大恶极!”
户部尚书魏承裕紧随其后,声泪俱下:“陛下,臣参奏张秉正任人唯亲,其子侄强占良田,侵吞赈灾粮款,致使灾民流离失所,天理难容啊!”
“臣参奏……”
“臣附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