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朔单膝跪地,甲叶与地面碰撞,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。
他对着朱平安,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。
“末将李朔,有眼无珠,险些误了殿下大事,更险些葬送三万将士性情,罪该万死!”
“殿下智谋深远,用兵如神,末将心服口服!”
他抬起头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。
“从今往后,我镇南军三万将士,愿全凭瑞王殿下调遣!刀山火海,在所不辞!只求殿下给末将一个机会,亲手斩下赵景曜的头颅,以雪此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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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,皇帝为了掣肘朱平安而安插下的这颗“钉子”,被彻底拔除,并且心甘情愿地,被朱平安磨成了自己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!
朱平安上前,亲手扶起李朔。
“李将军言重了。你我皆为泰昌臣子,保家卫国,乃是分内之事。鸿煊狼子野心,我们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。”
他安抚住李朔,随即下令。
“将黑山雕的口供整理成文,连同赵景曜的亲笔信,以及此战大捷的奏报,八百里加急,送往京城!”
“是!”
一名亲卫领命而去。
大帐内,气氛重新变得肃杀。
朱平安走到沙盘前,看着泰昌与鸿煊犬牙交错的边境线,许久没有说话。
一旁的贾诩,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看着,此刻才走上前来。
贾诩微微一笑,上前低声道:“主公,京城的棋局已破,鸿煊的棋局,才刚刚开始。”
朱平安走到沙盘前,手指轻轻点在鸿煊使者季睿所在的驿馆位置,眼神冰冷而平静:“一条狂吠的狗,杀了固然解气,但价值不大。”
他看向贾诩,嘴角勾起一抹弧度:“文和,你说,如果这条狗,是死在‘自己人’的手里,那位自以为是的赵景曜殿下,表情会不会很精彩?‘回礼’,不仅要让他肉疼,更要让他心乱。”
贾诩抚须的手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棋逢对手的欣赏:“主公英明。臣,这就去安排一场‘内乱’的好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