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煊王朝的皇宫,与泰昌的巍峨,昭明的精致都不同,它充满了北地特有的粗犷与雄浑。巨大的石柱,厚重的宫墙,处处都透着一股铁血与霸道的气息。

此刻,在鸿煊皇帝的书房“定武殿”内,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
鸿煊皇帝赵匡武,一个年过半百,却依旧雄壮如狮的男人,正坐在巨大的虎皮椅上,脸色阴沉地看着跪在下方的三儿子,赵景曜。

“废物!”

赵匡武猛地一拍桌子,那用整块巨石打造的桌案,都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响。

“朕让你去泰昌,是让你去扬我鸿煊国威的!不是让你去丢人现眼的!”

“工商博览会,你空手而归!武会之上,我鸿煊第一猛将,被人打得武道尽废!你自己,还被一个无名小卒,吓得跪地求饶!我鸿煊立国百年,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!”

赵匡武的声音,如同滚滚雷霆,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。

跪在地上的赵景曜,身体筛糠般地颤抖着,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金砖上,一个字都不敢反驳。

“父皇息怒,儿臣……儿臣罪该万死!”

他知道,任何的辩解,在父皇的雷霆之怒面前,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
他现在唯一的活路,就是认罪,把所有的姿态都放低,低到尘埃里。

“罪该万死?哼!你确实是罪该万死!”赵匡武冷哼一声,他看着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,眼中充满了失望。

我心里怕得要死,只能一遍遍地磕头。

父皇的脾气,我最清楚。他崇尚武力,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夫。我这次在泰昌的表现,已经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。

完了,我这次真的完了。储君之位,是彻底没希望了。只求父皇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,能饶我一条狗命。

就在我以为,父皇会下令将我拖出去重打的时候。

大殿的门,突然被推开了。

大皇子赵景阳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
他今天穿了一身金色的蟒袍,显得格外意气风发。他先是对着父皇行了一礼,然后,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,瞥了我一眼。

“父皇,您还在为三弟的事情生气呢?”赵景阳的语气,充满了“关切”,“三弟此次出使,虽然有失国威,但毕竟年轻,吃一堑长一智嘛。依儿臣看,就不要太过苛责了。”

他这话说得,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
不对劲!

我这个大哥,一向视我为眼中钉,肉中刺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?
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!

果然,父皇冷哼一声,说道:“不苛责?他把我鸿煊的脸,都丢到元至大陆去了!朕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他的皮!”

“父皇息怒。”赵景阳笑了,那笑容里,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诡异,“三弟虽然在泰昌丢了脸,可他,也带回来一件天大的‘功劳’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