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情急智昏

我瞳孔骤缩——那是噬心蛊的引蛊铃!一旦摇响,方圆百丈内所有活物都会心脏爆裂而亡。
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雪亮剑光从天而降,直接将那持铃的手臂齐肩斩断!黑衣人惨叫着倒地,一个白衣人影轻飘飘地落在院墙上。

雪重子?宫远徵惊讶道。

来人一袭白衣如雪,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人,正是后山雪宫的雪重子。他淡淡扫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:玄冥教竟敢犯我宫门,找死。

我强忍剧痛,看向那断臂的黑衣人:留...活口...

话音未落,那黑衣人突然浑身抽搐,七窍流血而亡。雪重子皱眉:口中藏毒,服毒自尽了。

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灼痛,我眼前一阵阵发黑。那弯月刃上淬的毒开始发作了。

瑶瑶!宫远徵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我,声音发颤,坚持住!

雪重子飘然而下,二指搭在我腕间:是西域的离魂散,寻常解药无用。他看向宫远徵,带她去雪宫,方便治疗。

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,却仍死死抓住宫远徵的衣襟:…死不了。

宫远徵将我打横抱起:瑶瑶,会没事的。雪重子略一沉吟:跟我来。转身向夜色中掠去。

宫远徵抱着我紧随其后,夜风在耳边呼啸。我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急促的心跳,肩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。

阿徵...我虚弱地唤他。

他低头看我,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:别说话,保存体力。

若我...挺不过去...我艰难地抬手,想触碰他的脸,你要...好好...

闭嘴!他声音嘶哑,手臂却收紧了几分,你若不在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

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脸上,是他的泪。我心头巨震,从未想过这个骄傲的徵宫少主会为我落泪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
我...答应你...我强撑着说完,意识终于沉入黑暗。

恍惚中,似乎听到雪重子清冷的声音:...只有以心爱之人的血为引,才能解此毒...

然后是宫远徵毫不犹豫的回应:取我的血!要多少取多少!

再然后,是无边无际的黑暗...

不知过了多久,我感觉到一丝凉意从唇间渗入,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缓缓流入喉咙。耳边是宫远徵沙哑的嗓音:瑶瑶,喝下去...求你了...

我努力吞咽着,每一口都像是吞下一团火,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。但渐渐地,一股暖流从心口扩散开来,驱散了体内的寒意。

阿徵...我终于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宫远徵苍白的脸。他左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还在渗血。

见我醒来,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:瑶瑶!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。

我这才发现我们身处一间冰室之中,四壁都是晶莹的寒冰。雪重子和一位与他一样白衣似雪却更高的白衣男子站在一旁。

醒了就好。更高些的白衣男子淡淡道,毒已解了大半,再休养几日便可痊愈。

宫远徵紧紧握着我的手:多谢雪公子相救。

雪重子却摇摇头:是你自己的血救了她。离魂散需以至亲至爱之人的心头血为引,若非你情真意切,也解不了这毒。

我心头一震,看向宫远徵。他为了救我,竟取了心头血?

傻瑶瑶,宫远徵轻抚我的脸,眼中满是心疼,这点血算什么。

雪公子突然开口:玄冥教此番来者不善,你们需早作准备。他看向我,尤其是瑶瑶姑娘,他们似乎对你志在必得。

我强撑着坐起身:他们想要蛊族的秘术。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,但我咬牙忍住,我父王在信中提到,玄冥教主在修炼一种邪功,需要蛊族血脉为引。

宫远徵面色骤变:所以他们是冲着你血脉来的?

我点点头,握住他的手:阿徵,我们不能再被动防守了。

雪重子与兄长对视一眼,忽然道:或许,我们该去见执刃大人了。

宫远徵神色凝重:他们已经知道了?

角公子三日前就派人送信到雪宫,雪重子道,执刃和角公子要我们留意西域来人的动向。

我心头一暖,没想到宫尚角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。正想说什么,突然胸口一阵绞痛,猛地咳出一口黑血。

瑶瑶!

毒还未清尽。雪重子指尖如风,迅速封住我几处大穴,声音凝重,需再取一次血。

宫远徵闻言立即去解腕间纱布,我急忙按住他颤抖的手:不行!你脸色都白了...话音未落,冰室石门突然传来轻响。

放着我来!清脆的女声伴着铃铛脆响破空而来。众人回首,只见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叉腰立在门口,发间银蝶钗随着她跺脚的动作振翅欲飞。

柒柒?我惊喜地唤道,却见她气鼓鼓地冲到我榻前。

瑶瑶!她指尖戳着我额头,见色忘友也该有个限度!要不是我循着蛊虫找来,你是不是打算让徵公子把血放干?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条莹白如月的项链,你逃婚时顺走的镇族之宝呢?被情爱冲昏头了?

我猛地一怔,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那条能解百毒的月光石项链,此刻正静静躺在我的妆奁底层。

我...脸颊顿时烧了起来,柒柒已经利落地将项链戴在我颈间。月光石触到肌肤的刹那,体内翻涌的毒素如潮水般退去。

柒柒翻了个白眼:下次再这么迷糊,我就让蛊虫咬你耳朵。说着却小心地扶我坐起,指尖在我脉门一探,脸色稍霁,还算及时。

宫远徵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:太好了...话音未落便踉跄了一下,被雪重子扶住。

雪公子摇头轻笑,冰玉般的手指轻抚过月光石:早知蛊族有此等宝物,我们也不必...话未说完,与雪重子对视一眼,两人眼底俱是无奈的笑意。

柒柒突然凑近我耳畔:你这夫君倒是痴情,声音压得极低,方才我进来时,看见他腕上伤口深得能见骨。说罢故意提高声调:某些人啊,谈情说爱连命都不要了!

我握紧宫远徵的手,月光石在胸前泛起温柔的光晕,映得他苍白的脸也多了几分血色。冰室里凝滞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,隐约听见雪重子带着笑意的叹息:年轻真好啊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