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焰焚城那宛如末日降临的恐怖景象,如同一记无形的重锤,带着排山倒海之势,狠狠砸在了城外狼骑主阵每一个士兵的心头。
那冲天而起的火柱,似一条愤怒的火龙直插云霄,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;震耳欲聋的爆炸声,如同一连串惊雷在耳边炸响,震得人耳膜生疼;大地传来的剧烈颤抖,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在翻滚,让战马都站立不稳;空气中弥漫过来的、夹杂着肉焦味的灼热气息,更是让人作呕,仿佛置身于地狱的边缘。
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们对战争的认知。这不再是凡俗之间为了领土、财富而进行的攻城略地,而是近乎天罚的毁灭!
夏人守军,竟能引动如此可怕的地火?
这等手段,在他们眼中,简直就是神魔才能拥有的力量。
恐慌如同瘟疫一般,在原本严整的军阵中无声却迅速地蔓延开来。
战马们不安地嘶鸣着,马蹄在地上烦躁地踱步,任凭骑士如何用力勒紧缰绳,也难以完全安抚它们内心的恐惧。
前排的士兵们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兵器,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。
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和茫然,不自觉地微微后仰身体,仿佛离那座燃烧的城池远一寸,便能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。
原本高昂的士气,如同被戳破的皮囊一般,迅速泄气,变得萎靡不振。
就连那些身经百战、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千夫长、百夫长,此刻也脸色发白,喉结滚动,艰难地吞咽着唾沫。
他们不怕刀剑弓弩的直接伤害,不怕血腥搏杀的残酷场面,但面对这种宛若神魔的手段,源自本能深处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,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。
万军阵前,兀术依旧端坐于马背之上,身形稳如磐石,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。
他紧握着缰绳的手,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,手背上青筋虬起,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蚯蚓。
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,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,更显凶戾,仿佛是一条嗜血的毒蛇。
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,除了冰冷的杀意,更深处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座在烈焰中扭曲、仿佛随时会彻底崩塌的城池,脑海中如同飞速运转的齿轮,飞速盘算着。如此猛烈的爆炸和火焰,守军自身岂能毫无损伤?
那引动地火的手段,代价必然巨大,绝无可能连续施展!这一定是夏人守军最后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