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“阵风”建制初立,人员规模扩大,新的问题也随之浮现。不同背景的成员聚集在一起,难免会有摩擦。为争夺一口干净的水源,两名新兵险些动武;一名自恃勇力的丝长,在分配物资时试图多占份额;甚至有人私下议论,认为对待俘虏过于仁慈,应当全部处决以儆效尤。
这些看似琐碎的冲突,却让夏明朗意识到,仅靠战场上的同生共死和个人的威望,已不足以维系这支日益复杂的队伍。一支真正的强军,不仅需要锋利的爪牙,更需要统一的意志和铁的纪律。他需要为“阵风”立下规矩,一部能够深入人心、指引行为的法典。
夜色再次笼罩月牙泉,军帐内烛火通明。夏明朗面前铺着空白的羊皮纸,他手握炭笔,却久久未曾落下。赵铁山、王栓子、石柱等人静立一旁,神情肃穆,他们知道,将军正在思考关乎“阵风”未来根基的大事。
许久,夏明朗缓缓抬头,目光扫过众人,沉声道:“无规矩不成方圆。‘阵风’欲成大事,需有上下共遵之法。此法不在繁复,而在核心明确,执行有力。”
他提起炭笔,在羊皮纸的最上方,郑重地写下了八个大字:
“护我同胞,诛我仇寇。”
笔力遒劲,透纸背。
“这八个字,便是我‘阵风’立身之本,行事之基。”夏明朗的声音在帐内回荡,“一切法令,皆由此衍生。”
他继续书写,一条条简明扼要的军规跃然纸上:
“凡‘阵风’所属,皆为我同胞。严禁内斗,严禁欺凌,严禁见死不救。违者,视情节轻重,杖责、苦役,直至逐出、斩首。”
赵铁山重重点头:“就该这样!自己人搞自己人,算什么本事!”
“凡西疆受狼骑及暴政欺凌之民,皆为我潜在同胞。严禁掳掠,严禁滥杀,严禁骚扰。取用物资,需以交易或征用凭证,违者严惩。”
王栓子若有所思:“此举可收民心,与狼骑形成鲜明对比,利于我们扎根。”
“凡战场俘获,弃械者不杀。严禁虐待俘虏,可令其劳作赎罪,或用于交换我被俘人员。负隅顽抗、罪大恶极者,经审定后方可处决。”
石柱轻声念着这条,眼中有所明悟:“将军是要我们与狼骑之流区别开来,不仅以力服人,更要以……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