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如同背景里微不足道的杂音,丝毫未能侵入李相夷此刻的心境。
他的视线像无形的锁链,紧紧缠在孟无忧身上,在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她。
贪婪的描摹她蹙眉不耐的样子,她冷冽出手的姿态,她眼中纯粹的厌恶……
她在为他动怒。
她在为他染血。
这认知像滚烫的烙铁,烫在他冰冷的心底,激起一阵扭曲而餍足的颤栗。
他喜欢她这副模样,喜欢她为他竖起所有尖刺,将旁人视如草芥的专注,这让他感到一种牢不可破的安全感。
那些所谓的旧情、道义、旁人的死活,在他此刻的衡量里轻如鸿毛。
他甚至从中品出一丝隐秘的快意:看,她只在乎我,为了我,她可以如此。
李相夷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熨帖感,如同温泉般从心底汩汩涌出,瞬间流遍四肢百骸。
他不再是孤身一人,真的有人将他放在了心尖上,还护得密不透风。
可偏偏有人来打扰他的“清净”——
肖紫衿扶住摇摇欲坠的乔婉娩,厉色道:“李相夷你现在已经堕落到和这等人狼狈为奸的地步了?”
李相夷的眸光从春暖到冬寒只一瞬。
“什么是‘这等人’,你肖紫衿又是哪种人?”
“小人?奸人?还是忘恩负义之人?”
李相夷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质问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。
他根本没给肖紫衿反应或狡辩的时间。
话音落下的刹那,李相夷动了。
右掌随意抬起,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瞬间笼罩了肖紫衿。
肖紫衿瞳孔骤缩,他从未见过李相夷对他流露出如此纯粹的寒意,他下意识地想拔剑格挡。
然而,晚了。
李相夷那看似随意的一掌,已经轻飘飘地印了过来。
肖紫衿只觉眼前一花,胸口如同被万钧巨锤狠狠砸中。
“噗—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