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走向书院。
新生名录摊开于案,墨迹未干。他从腰牌暗格取出最后一枚金穗稻种,轻轻放入首册夹层。
“这次,不必我一人看涨潮。”
话音落,指尖触到一片硬物。他抽出,是一片焦黑布条,边缘参差,正中央,半枚狼头纹清晰可见。
与江中所拾,完全吻合。
他未惊,未疑,只将布条夹回册中,合上名录。
书院外,一名学子正抱着一摞战利品登记入库。他将一箱残甲打开,翻检片刻,随手将一片焦布塞进文书堆,继续低头书写。
陈墨立于门侧,影子投在门槛上,未越一步。
次日黎明,技枢院首份汇总呈上。陈墨翻开第一页,见右下角有一行小字:“三级以下信息已筛,磷粉残留样本送医案房待验。”
他合上册子,走向校场。
校场中央,新铸的模块化铁犁已组装完毕。一名老铁匠蹲在旁,手抚曲柄,喃喃:“这弧度……竟比祖传的还顺土。”
陈墨未语,只将腰牌按在犁身暗槽。咔嗒一声,曲柄脱落,露出接口编号。
“T-9型,可替换。”他说。
老铁匠抬头:“何时能下田?”
“今日。”陈墨答。
日头初升,第一批铁犁运往田间。陈墨立于高台,见远处驿道又有身影 approaching。是第七名归来的学子,肩扛木箱,箱角刻着“荆湖水利”四字。
他正欲下台迎接,忽觉袖中腰牌微震。
低头,硝酸甘油瓶的封口处,一道新划痕赫然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