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其置于灯下,转动角度。金属反光在墙上投出一道细线,恰好掠过沙盘上的盐场水道模型。
线停,不动。
他未移目,只低声唤人:“传令——即刻关闭盐场主闸,切断水车供能。”
传令兵刚走,楚红袖闯入,左臂机械指再次剧烈抽动,五指张合如痉挛。
“它在召唤。”她咬牙,“不是控制,是……定位。”
陈墨抬头,见她额角渗汗,铁臂关节发出低频嗡鸣。
“谁在回应?”他问。
楚红袖猛然抬臂,机械五指直指冶铁坊方向。
“是水车。”她声音发颤,“它在发信号,而我的手臂……在跟着共振。”
陈墨抓起腰牌,疾步而出。行至院中,忽见柳如烟迎面奔来,手中算盘珠串崩裂,一颗珠子滚落脚边。
“马某的足迹不是终点。”她喘息,“昨夜荧光粉显示,他离开盐仓后,去了冶铁坊,与一名轮值匠人交接——那人今早请病假,未到岗。”
“名字。”陈墨问。
“姓吴,原是突厥俘虏,三年前归降,安排在水车房值守。”
陈墨脚步未停:“命人拆解水车轮轴,取出那枚竹哨。”
柳如烟追上:“若已启动机关,拆解即引爆。”
“那就抢在它完成信号闭环前。”他加快步伐,“楚红袖,你随我进水车房。其他人,撤离百步之外。”
水车房内,木轮缓缓转动,水流声规律如常。陈墨举灯照向轮轴缝隙,竹哨卡在深处,尾端露出微光。
楚红袖伸臂探入,机械五指刚触哨身,整条手臂骤然剧震,铁指失控张开。
“拔出来!”陈墨低喝。
她咬牙,强行收指,夹住哨管,猛力一拽。
竹哨离轴瞬间,水轮转速突增,发出刺耳摩擦声。轮心暗格弹开,露出一枚铜管,内藏卷纸。
陈墨伸手欲取,楚红袖突然抬臂横拦,将他推开。
铜管炸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