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 寒江独钓,朝堂风云起

名不副实,故攻之易。

但他若强辩,反显心虚。

士族所惧者,非其“越序”,而是其“可控”——陈氏庄园不依附门阀,不纳贡士族,税归民仓,利归农社,已成独立国中之国。

与其争辩,不如献礼。

献其所惧之“技”,换其所允之“权”。
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穗稻种,置于掌心。种粒金黄,沟纹细密,是他亲手选育七年所得。他凝视片刻,轻轻一弹,种子落入江心,沉入冰裂之下,不见踪影。

“种可沉,根不灭。”他低语。

日暮时分,陈墨归府,雪已渐停。书房炉火重燃,苏婉娘已在等候,翡翠算盘置于案角,珠串微动,似在推演某种轨迹。

“突厥使团明日将赴盐场‘观产’,”她说,“路线已定,必经陈家堰闸口。李氏商队亦在同一日运盐北上,时间重合,恐非偶然。”

陈墨点头,取过《坤舆万国全图》,铺于长案。他提笔,在巢湖入江口、庐州东堤、陈家堰三处画下圆圈,皆为水利命脉。又在图侧空白处写下三字:献、控、反。

“他们要我乱,我偏静。”

“他们要我藏,我偏献。”

苏婉娘抬眼:“献什么?”

陈墨未答,而是取出青铜腰牌,打开暗格,将其中一枚硝酸甘油小瓶取出,换入一片透明碎片。那碎片边缘锐利,折射火光时竟有七彩流晕,乃他穿越前所遗实验室残片,后藏于腰牌多年,从未示人。

他轻叩腰牌三下,放入怀中。

“明日召工坊主,清点窑炉、匠人、石英砂存量。”

“我要在三日内,建一座玻璃窑。”

苏婉娘指尖微颤,算盘珠停在一列数字上。她未问用途,只低声记下:“石英砂库存八百斤,窑炉可改,匠人需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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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墨又命人取来北境带回的信鸽铜管,写就短笺,密封后交予耶律楚楚。她接过,未多言,转身出门,片刻后三只金翅雕腾空而起,爪部铜管各藏一信,分投三路。

慕容雪的回信在子时送达。信纸残缺,字迹被风霜侵蚀,唯有末尾一句清晰可辨:“阴山骑兵异动,非为南侵,似在演练渡江。”

陈墨将信纸覆于地图,与突厥使团行程对照,赫然发现其测绘路线与骑兵演练路径高度重合——皆避实击虚,专攻水道薄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