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突厥与赵明远勾结,这张网不会只有一人。”陈墨将纸条轻压在地图上,“他们需要传递消息、调度资源、掌握水文。若我们动手,打的是一只蚂蚁,惊的是一窝毒蛇。”
慕容雪盯着地图,手指无意识摩挲短刀刀柄。良久,她问: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三不。”陈墨道,“不声张,不抓捕,不调整布防。反而要让庄内看起来松懈——粮仓巡防减半,水渠记录公开晾晒,连护庄队操练也减为每日一次。”
“引他们联络?”她眯眼。
“对。”陈墨点头,“让他们以为我们忙于重建玻璃窑,无暇他顾。等他们第二次传信,我们再抓人,连根拔起。”
慕容雪沉默片刻,终于颔首:“我可以带队暗巡,夜间换装巡查水渠闸口,若有异常交接,当场记下。”
“不必当场抓。”陈墨提醒,“记下即可。我们要的不是一个人,是一张网。”
她深深看他一眼,转身离去。
陈墨未动,待脚步声远去,才从书案暗格取出一只竹筒。筒身刻有鹰爪纹,是耶律楚楚所用信筒。他破开蜡封,抽出一张极薄的皮纸。
完颜玉的字迹刚劲如刀:“阴山集结三万骑,粮草已运至狼居胥山。突厥可汗连问三日‘金穗稻田水道几条?’并命人绘制灌溉图。另,有细作混入马帮,携带‘火药提纯法’残页北上,疑与李氏有关。”
陈墨将皮纸置于地图之上,与突厥密信并列。两份情报,一南一北,却指向同一目标——不是钱,不是权,是地。
他取出红笔,在地图上画出三道虚线:一道自阴山南下,一道自庐州北上,一道横贯草原与淮南之间的商道。三线交汇处,正是陈氏庄园。
“他们不是来劫掠。”他低语,“是来扎根。”
门外脚步声再起,柳如烟推门而入。她手中无《风月录》,却提着一只油纸包。
“赵明远昨夜见了一个人。”她将油纸包放在案上,“在城西老茶馆,坐了半个时辰。对方穿灰袍,戴斗笠,但右手小指缺了半截——是突厥军中信使的标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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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墨打开油纸包,内是一块焦糖糕,底部沾着半片布条。他取下腰牌中的玻璃残片,对着光细看布条纹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