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营归赵明远管。”柳如烟冷笑,“可这甲上的纹路,是皇室匠作监特批的私兵制式。赵明远没资格调用。”
“有人越级下令。”楚红袖声音冷下来,“而且,醉仙楼掌柜,三年前在三皇子府办过宴。账本在我手里,是他亲笔签的收据。”
柳如烟从怀中取出《风月录》,翻到一页,指尖点着一行小字:“醉仙楼李三,擅调胡酒,尤以‘雪夜行’为绝。三皇子寿宴,赐银五十两。”她合上册子,“迷魂散混在酒里,香气盖得住药味。张猛他们喝的,就是这酒。”
“诱饵早就布好了。”楚红袖盯着地窖角落的火药桶,“火药队走哪条路,什么时候进城,甚至在哪吃饭——全在对方算计里。”
“不只是算计火药。”柳如烟走到地窖门口,抬头看楼梯,“张猛是护庄队老人,王莽倒台后,他是最可能接任三队长的人。他一出事,护庄队群龙无首,陈墨的禁闭令就压不住人。”
“所以这不是劫持。”楚红袖低声说,“是拆骨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转身。柳如烟从后厨烟道原路返回,楚红袖带人将火药装上粮车,伪装成运米出城。南门虽破,但私兵已增援,城内巡逻加严。她们绕到西巷,借着夜色掩护,将车队分作三股,分别从三个城门出城。
回到庄外接应点时,天已微亮。火药尽数收回,无一桶遗失。柳如烟坐在马背上,从袖中取出一枚蜡丸,捏碎,里面是半张烧焦的纸条,字迹模糊,只看得清“白狼渡”三字。
“这不是第一封。”她将蜡丸残渣递给楚红袖,“王莽胃里那根狼毒草纤维,和这张纸上的灰烬,是同一种草。”
楚红袖接过残纸,指尖摩挲边缘:“火是急烧的,不是自然熄灭。有人想毁证据,但没来得及。”
“或者,是故意留下的。”柳如烟目光沉下,“留给我们看的。”
楚红袖没说话,将残纸收进机关臂的暗格。她启动臂中磁力锁,铜板弹出,刻着“金”字的按钮微微发烫。她按下,地下传来齿轮咬合声,情报墙开始转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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