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玉突然开口:“昨天鹰群飞过李府后院,看见屋顶有人影摆臂,动作和我们发旗语一样。”
“他在练习。”陈墨冷笑,“用活人当发报机。”
柳如烟快速推演:“如果闪光是摩尔斯,那四组符号能译出八个字:‘腊月廿三,子时攻庄’。”
舱内空气一紧。
“腊月廿三。”完颜玉低声道,“年关前夜,守庄队轮休,护庄兵力只剩三成。”
“他选这天,就是赌我们松懈。”陈墨盯着沙盘,“可他知道我们刚打退火船,反而会加强戒备吗?”
“他知道。”柳如烟说,“所以他用残灯发信,赌我们看不懂。”
“那我们就让他以为,我们真没看懂。”
陈墨转身下令:“传慕容雪。”
一刻钟后,慕容雪踏进来,甲胄未卸,肩头还沾着湖灰。“东门干河床已清,西滩陷坑重埋。”
“不用埋了。”陈墨说,“把火油槽铺进去,覆土压实,只留引信暗道通向芦苇丛。”
“火攻?”
“对。但不能点明火,要等敌军进圈再引。”
“谁引?”
“完颜玉。”
完颜玉抬头。
“你训练鹰群叼笛引信,飞到预定高度听令。我一声令下,你吹特定音律,笛声触动机括,四面火墙同时起。”
“音律要精准?”完颜玉问。
“差半拍都不行。”陈墨说,“火油槽间距不等,引信燃速不同,必须用声波同步。”
完颜玉点头:“我能控。”
“还有。”陈墨看向慕容雪,“今晚起,巡哨减到两队,东门只留一岗,半夜换班时故意拖沓。”
“演松懈?”
“对。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。”
慕容雪皱眉:“可万一他们改道?”
“不会。”陈墨指着沙盘,“东门干河床是唯一能藏百人而不被鹰群发现的路线。芦苇高,水浅,火油槽正好卡住退路。”
“那要是他们不走?”
“会走。”陈墨说,“他们已经发了信,收了回应,箭在弦上。”
腊月廿三,子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