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名小童被母亲抱着走进来,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苍白。女人跪在地上,不停磕头。“大夫救了我们全家……我儿昨夜还能咳出血,今早就能喝粥了……”
李青萝扶她起来,取来一碗温药递过去。“别谢我。这是大家一起熬过来的。”
女人抱着孩子离去。阳光照在门槛上,映出母子俩蹒跚的身影。
陈墨仍站在碑前。风吹起他的衣角,月白直裰微微晃动。他伸手抚过石碑上的字迹,指尖划过“医学”二字,停留片刻。
李青萝走过来,站到他身旁。
“接下来呢?”她问。
“接下来。”他望着远处,“我们要让这字,刻进每一寸土地。”
她没再说话,只是轻轻点头。
广场上人群渐渐散去,唯有石碑静静矗立。一名老农路过,停下脚步,从篮子里取出一朵野花,放在碑底。
风吹过,花瓣轻轻颤动。
陈墨抬起手,看了看腕上青铜腰牌。里面藏着金穗稻种子和一小瓶硝酸甘油。他没打开,只是握紧了一下,然后松开。
李青萝忽然开口:“有个牧民送来一头病羊,症状像极了最初的瘟疫,但它活下来了。”
陈墨转头看她。
“它体内有抗体。”她说,“我在想,能不能用它做种源,炼出更广谱的药。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你说,如果把这种药制成丸,不需要酒,不需要仪式,每个人都能随手拿到……”
话未说完,远处传来一阵骚动。一名医工快步跑来,脸色发白。
“大人!东巷有个孩子突然抽搐,嘴里吐黑沫,袖子里搜出了毒粉——是腐心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