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娘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微动,终究没说什么,掀帘而出。
风雪更大了。主营帐外,士兵们正在加固营墙,木桩一根根钉入冻土。远处了望台上,一名哨兵举起铜管望远镜,扫视北方地平线。
陈墨仍站在沙盘前,蓝光映着他半边脸。他忽然伸手,将腰牌从沙盘凹槽拔出。光影瞬间消失,红点熄灭。
“他们以为我们只会防守。”他低声说。
慕容雪站在他身侧,听见了,却没有回应。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连弩扳机,眼神一直盯着地图上的饮马河。
半晌,陈墨重新将腰牌嵌回沙盘,再次注入药液。蓝光再现,但这一次,他调整了投影角度,使范围向西延伸,覆盖了整段阴山支脉。
新的红点开始浮现——不在主河道,而在一条支流谷地。
“这里。”他指尖落下,“有一支偏师,藏在雪谷深处,人数不多,但配有重型驮具。他们在等什么?”
慕容雪俯身查看地形:“那条路通向废弃矿道。早年采铁用的,后来塌方封死了。但现在……如果有人从内部打通,可以直接绕到长城后方。”
“偷运火器?”她皱眉。
“或者,”陈墨声音低沉,“把真正的金穗稻种悄悄运进去。”
帐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。一名工匠冲进来,手里捧着一块烧焦的布片。
“大人!我们在追风隼的羽毛里发现了这个!像是从送信人身上刮下来的!”
陈墨接过,展开一看——布料边缘残留着半枚火漆印记,纹路与密函上的“辰字号”完全一致。
他的指节微微发白。
“看来。”他缓缓开口,“我们不仅要打一场仗。”
他抬眼,目光如刀。
“还要揪出那个穿着官袍的叛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