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危险。”楚红袖说,“旗杆旁边有两个守卫,弓都上了弦。”
“我不去抢旗杆。”完颜玉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刃,“我去割角落。”
“我去引开他们。”耶律楚楚说,“鹰笛能控犬,也能扰人耳。”
“别吹太久。”完颜玉说,“一响就行。”
耶律楚楚点头,从包里取出鹰笛,放在唇边。她吹出一个极短的音,尖利刺耳。远处的狗突然狂叫起来,巡卫纷纷抬头。
就在那一瞬,完颜玉贴着地面爬出祭坛,顺着坡势滑下,几步冲到营区边缘。她没碰大门,而是绕到侧面一顶帐篷后,借着阴影靠近旗杆底座。
守卫果然被狗叫声吸引,转头看向西侧。
她迅速起身,刀尖一挑,割下旗角一小块布,立刻退回黑暗。
回到祭坛时,三人围在一起。完颜玉把布摊开,借着月光看背面的纹路。
“是当年的料。”她说,“没错了。”
楚红袖拿起布,对着光看了看。“这布不值钱,但能保存这么久还不烂,说明做过防潮处理。普通流民拿不到。”
“是有人专门存下来的。”耶律楚楚说。
完颜玉把布收好。“得送回去。”
“我来。”耶律楚楚取出一只小铁筒,绑在机关鸟腿上,“让鸟带一部分,我再派金翅雕走另一条路。”
“双线传信。”楚红袖说,“稳妥。”
“你们回去。”完颜玉说,“我留下。”
“你一个人?”楚红袖问。
“我还想再看一眼那个旗杆。”完颜玉盯着营区,“刚才升旗的人,走路有点跛。我记得这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三年前被除名的屯队长,叫赵六。当时说他私卖军粮,证据确凿,发配去了岭南。”完颜玉眼神沉下来,“但他没走。他回来了。”
楚红袖沉默片刻。“你要抓他?”
“不。”完颜玉摇头,“让他活着。我要知道,是谁让他回来的。”
耶律楚楚把机关鸟重新放飞,它振翅飞入夜空。楚红袖收拾工具,准备动身。
完颜玉站在祭坛边,最后看了一眼山谷。
营区的灯还亮着。
旗杆上的旗帜在风里晃动,被割去的一角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缺口,像被什么咬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