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驱马冲锋,试图冲破缺口。当数十匹战马踏进预设区域,地面突然塌陷。不是深坑,而是伪装成冻土的薄层铁板。马蹄踩空瞬间,地下齿轮全部启动。
两侧铁轮高速旋转,带着带刺的绞盘从两侧夹击。陷入陷阱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卷入轮轴之间。铠甲撕裂声、骨骼断裂声混在一起,血雾喷溅而出。
陈墨站在控制井旁,盯着压力表。指针一路飙升,接近红线。
“泄压阀准备。”他对守在旁边的工匠说。
那人立刻拉动杠杆,一根副管打开,蒸汽喷涌而出,吹散了战场上弥漫的血腥气。
正面攻势被压制,山脊迂回部队也被引入雷区。磷粉标记让他们误判地形,一头扎进埋有火药桶的洼地。接连三声爆炸,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
战斗持续不到一炷香时间。
当最后一批残兵调头逃窜时,慕容雪放下拉绳,收起羊皮卷。她走下高台,靴子踩在血泥里,发出沉闷声响。
战场一片狼藉。
尸体堆叠在绞盘周围,有些已经不成形状。楚红袖带着机关卫开始清理。她们用长钩把残骸拖走,逐段拆解齿轮组,防止卡死引发二次事故。
毒烟囊爆过后留下的黄雾还没完全散去。楚红袖启动备用泄压阀,让过量蒸汽冲刷空气。她一边检查传动轴磨损情况,一边下令更换三组受损齿轮。
陈墨走进阵眼中心。
这里是最关键的主齿轮所在位置,直径近两丈,齿牙上沾满血肉。他弯腰查看凹槽,在最深处发现一枚令牌。
狼头造型,边缘已被磨钝,表面浸透暗红。
他把它翻过来,背面刻着一个“李”字。刀痕深而利落,像是用烙铁烫上去的。
他盯着那个字看了几秒,没说话,将令牌放进腰牌夹层。
远处,太阳刚冒出地平线。
楚红袖还在检查最后一组传动装置。她的左臂义肢发出轻微警鸣,温度过高,但她没停下。扳动几个开关后,她确认整个系统可以再次启动。
慕容雪走到尸堆边缘,拔出一支折断的箭,插进冻土。又走几步,再插一支。一共十二支,排成一行。
这是给昨夜值守未归的守卫立的记号。
她站着没动,目光越过草原,看向北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