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令封锁消息。
但已经晚了。牧民们围着河边,看着浮尸,听着宣读的信件内容。有人开始质问部落首领为何隐瞒真相。一个老妇抱着孙儿哭喊:“你们拿孩子试毒,现在又想赖给别人?”
骚乱从河边蔓延到营帐区。
胡万三站在河对岸的高坡上,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。他右眼蒙着黑布,手里握着染血的旗帜。这是他早先准备好的局——按陈墨的命令,他率一支老弱商队北上,携带少量药水,途中故意泄露行踪,引突厥小队劫掠。
他知道那些水会被当成战利品运回营地。
他也知道,一旦药效显现,人们就会追问来源。而那些浮尸和密信,正是答案。
他看着牧民捧水痛饮,看着他们发现尸体后的震惊与愤怒,看着部落之间开始互相指责。他没有动,只是静静站着。
太阳升到头顶时,他抬手,下令升起旗帜。
那是一面残破的布旗,曾是李玄策的帅旗。后来李玄策败逃,被斩首于庐州城外,这面旗就被浸在了他的血里。如今它被重新缝补,挂在长杆顶端,在风中展开。
旗帜猎猎作响,指向王庭金帐的方向。
河面上,药香与腐臭交织。水流不停,密信继续漂来。一名孩童捡起一封信,递给父亲。那人打开看了一眼,脸色骤变,猛地抬头看向对岸。
胡万三仍站在那里,手扶旗杆,目光平视前方。
下游一处营帐内,一名士兵正给同伴喂水。那人喝了半碗,忽然捂住肚子干呕。同伴慌了,以为是中毒复发。可片刻后,那人喘过气,摇头说:“不是毒……是药劲上来了,我感觉力气在回来。”
旁边老兵盯着水囊看了很久,低声说:“这水……救了我们。”
话音未落,外面传来喧哗。有人喊:“河里又有尸体!还带着信!”
帐篷掀开,几个人冲出去查看。老兵把水囊收进怀里,跟着跑了出去。
王庭议事厅内,可汗一掌拍碎了桌角。他面前跪着两名将领,低头不语。
“谁放这些信进来的?”他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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