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怕工作汗流浃背,不怕生活尝尽苦水。”李大炮骑着车,哼着歌,慢慢悠悠地往家晃。
年底了,胡同两边的标语又换了新颜。
什么计划拆除城墙,学习老毛子啥的,红蓝相间的大字糊的满墙都是。
“踏娘的,也不怕被后世人戳脊梁骨。”李大炮心里啐了一口,自行车也拐进了有点陌生的四合院,“还学习老毛子,糙,找机会老子一定去那边玩一出“天女散花”,好好的海棠叶就是被这帮杂碎给啃秃噜了。”
早退的闫埠贵刚拿着鱼竿准备出门,差点一头撞上李大炮的自行车。
“哎呦喂。”他那两条套着厚棉裤的老腿有点不听使唤,直接摔了个大马趴,“谁啊,不知道按个铃铛?”
李大炮俯视着趴在地上找眼镜的闫埠贵,一脸烦气,“小闫,院里的路是你家的?
来来来,跟我说说,啥时候圈的地?”
好不容易在地上摸索到眼镜腿,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闫埠贵手一哆嗦。
等眼睛架上鼻梁看清来人,那张老脸顿时皱成了腐菊。“李…李科长,好…好久不见,甚是想念。”
这话从一个老干巴猴嘴里吐出来,差点把李大炮给腻歪得扇他个大比兜。
“想念?想念啥?想念我收拾你?”
闫埠贵有些臊眉耷眼,“李…李科长,真会开玩笑。
这不是很长时间没见到您了嘛,有感而发…有感而发而已。”
李大炮懒得再跟他废唾沫,冷笑一声,推着车扬长而去。
“小闫?我呸…”闫埠贵揉着发麻的尾巴根,心里一阵哇凉。“唉,好日子又到头了。”
正巧,院里几个去菜市场买菜的老娘们儿从这经过。
看到闫埠贵那副苦瓜脸,虽有些不解,却不耽误说两句带刺儿的话。
“呦,三大爷,今儿个这是怎么了?稀奇啊。”
“就是就是,怎么不上来唠唠嗑,顺点东西了?”
“嘿,你这么一说,还真是来…”
“去去去…”闫埠贵摆着手,一脸不耐,“哪壶不开提哪壶…”
“叮铃…”
为了防止毛孩子扑上来,刚走到过道的李大炮按响车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