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爷嘴里的范干部叫范金友,就是谭夫人说的那个小酒馆公方经理。
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,几乎不干人事。
欺上瞒下,心眼狭小,欺软怕硬。
眼瞅着店里的酒友,时不时拿异样的眼光看向自己,他有点坐不住了。
“嗨,你这人有没有素质,”范金友硬着头皮,撵起了客,“赶紧出去,小酒馆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。”
李大炮正准备点烟,动作一顿,准备抬起眼皮扫一眼。
贾贵急眼了。
今儿好不容易请顶头上司喝顿酒,净碰到这些扫人兴致的破烂事,换谁也不干。
“砰…”
他拍着桌子,猛地站起身,“你踏娘的算什么东西,敢跟老子呲牙?”
酒馆的私方经理,也就是原来的老板徐慧珍。
她厌恶地瞅了眼范金友,一点也没给他留面子,“呦…”撇着长腔,话里带刺。
“自古做生意,只有迎客的,没听说往外撵人的。
范干部,您这是从哪学的经营之道啊?”
她端着一碟花生米跟一碟咸菜条,慢悠悠地走到李大炮桌前,轻轻放下,“您二位啊,多担待。
如今的日子呀,可不比从前咯。
外行领导内行,啧啧啧…”
李大炮忍不住抬起眼皮,嘴角微翘,“先来坛子老汾酒,年份越久越好。”
贾贵也被徐慧珍这话说的气顺了些,“唰”地掏出扇子呼扇着,“老板,按我们爷说的做。”
“啪…”
他从里兜里掏出一摞大黑十,重重拍在桌上。
这财大气粗的架式,引得店里人眼睛都直了。
来小酒馆消费的,三教九流都有。
徐慧珍开门迎客,管你兜里揣几毛钱,只要是捧场的,别耍酒疯闹事,她都欢迎。
这年头,来这消费的都是附近的街坊邻居啥的。
几乎都是花上几毛钱,点上二两酒,唠嗑解闷打发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