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眨着一双眼睛,抬起手指放到嘴边嗦了嗦。
“她对我可好了!总是给我做好吃的呢~”
果然。
看着小女孩欢快跑向阿花的背影,南知意浅棕色的瞳孔暗了几分。
那日绣坊前,她是装的吗?
按照常理来说,如果一个女子的丈夫对她又打又骂,丈夫突然死掉,这女子应该开心才是。
也就是阿花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的。
就算王老六真的和花半芹有点什么秘密,她大张旗鼓去拾光绣坊前闹上一次完全讨不到半点好处。
所以,动机又是什么?
揣着一肚子疑问的南知意刚回到衙门不久,苏景然便脱了染血的手套,自殿外踏入。
“路兄还真是神机妙算。”
路栖鹤还是少有地在苏景然脸上看到这么多表情。
他玩味地挑了挑眉。
苏景然气愤地走到一旁,撩起衣摆一屁股坐下:
“也不知道这洪泽县的仵作是怎么想的,验尸竟然只流于表面。刚刚我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,段若萱果真有很严重的肺痨!”
“我刚刚甚至怀疑段若萱的真正死亡时间。再次验过,又确实和县里仵作记录的差不多。”
说到这里,苏景然才将将平息了心中的火气,
“所以,段若萱到底是不是死而复生……”
路栖鹤手上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,发出有规律的“哒哒哒”声。
“如果仵作是故意的呢?”
话毕,路栖鹤微微皱眉:“你俩这样看本官,难道是本官脸上有花?”
很快,洪泽县的仵作便被带了上来。
令南知意惊讶的是,这仵作竟是个女人。
皮肤略黑,头发斑白的女人走到公堂中央站定,双手交叠按在腰侧,略一屈膝朗声道。
“大衍洪泽县女仵作沈春兰,拜见路大人!”
“本官好奇,沈仵作为何对段若萱肺痨之事闭口不提?”
沈春兰神色一滞,却很快恢复正常。
她叉着腰站在公堂中央,带出几分风风火火的利落,再开口时嗓音嘹亮:“大人说笑了!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,岂容小人轻贱?”
“我沈春兰虽不识字,但总知道非礼勿动的道理。肺痨这事要对死者开膛破肚,是一种不尊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