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起来了。

我不是后来才死的。

我是当年逃出来的那个实验体。他们叫我“心光载体”,说只有我能激活双魂共振。可最后一次实验,他们骗我——说他已经死了。我暴走,杀穿实验室,最后被自己人终结。

而他没死。

他活下来了,带着残缺的记忆,在雨里等了我很多年。

“姐姐,我会乖,不要赶我走。”

原来不是求我收留他。

是在认我。

心光彻底爆发,不再是防御,不再是净化,而是重构。它顺着阵法纹路逆向流淌,将“锢”字从根部瓦解。石门崩裂,光柱倒卷,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。

我听见城市在苏醒。

远处传来第一声鸟叫,接着是风声,像是多年未动的窗被推开。头顶的岩层出现裂痕,一缕光从缝隙里落下来,照在他脸上。

他靠在碎石堆里,嘴角有血,却笑了。

“天亮了。”

我坐在地上,浑身湿透,往生纹尽数隐去,心光耗尽。手臂软得抬不起来,可意识清醒。

外面安静得奇怪。

没有欢呼,没有脚步,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声响。

我慢慢抬头,看向那缕光落下的方向。

一滴水从岩缝滴下,砸在我眉心,顺着鼻梁滑到唇边。

是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