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世卷生卷死,最后郁郁而终。这一世他只想躺平,安安稳稳地混到退休,去他妈的政治生命,但他绝不能接受以这种窝囊的方式,被人当成平息民愤的祭品!
就在他心乱如麻,拼命思考着破局之法时,桌上的电话,又一次尖锐地响了起来。
在这死寂的夜里,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,像一声催命的符咒。
江澈盯着那部不断闪着红光的话机,有种想把它直接砸烂的冲动。他知道,这通电话,绝对不会带来任何好消息。
他深吸一口气,还是拿起了听筒。
“江主任!”电话那头,陈老根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急切,甚至带上了一丝六神无主的慌乱,“不好了,不好了!出大事了!”
江澈的心沉到了谷底:“又怎么了?”
“村里……村里那帮年轻人,等不及了!”陈老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了音,“村东头赵大牛的儿子,在县城开过几天车,有点见识。他刚才在村委会门口喊,说镇里县里都靠不住,官官相护,咱们不能再等死了!他说明天一早,他去县里租一辆大客车,拉上所有生病的人,还有各家的家属,咱们绕过县里,直接去市里!去市委大楼门口告状!”
“轰——!”
江澈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被引爆了。
集体上访!
还是绕过县里,直接去市里!
这四个字,在官场上的分量,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。这意味着地方政府已经彻底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,也失去了民众的信任。这是对一个地方执政能力的最高级别的否定!
一旦几十个村民,尤其是带着病人的村民,出现在市委大楼前,那引起的舆论风暴,足以掀翻整个青龙镇乃至云山县的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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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……他们有多少人?”江澈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赵大牛那小子一煽动,全村人都疯了!生病的、没生病的,都说要去!他说人多力量大,市里的大领导才能看见我们!我……我拦不住啊!江主任,这要是去了市里,那不就成了……”
陈老根没说完,但江澈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想说什么。
那不就成了“性质恶劣的群体性事件”了。
“陈书记,你听我说,无论如何,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我稳住!”江澈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,“你告诉他们,去市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!你告诉他们,镇里已经连夜在开会研究方案了,最迟明天早上,我亲自带队去村里,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说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