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戏台上的演员,却还没到谢幕的时候。
江澈感觉,自己的人生,从这一刻起,被强行切换到了一个新的、他完全不熟悉的频道。
他伸出手,握住了那个金属水壶的柄。
冰凉,坚硬,沉甸甸的。
他提着水壶,站起身。
整个办公室的目光,都像探照灯一样,跟随着他。他感觉自己不是要去浇花,而是要去执行什么神圣的仪式。每走一步,脚下都像是踩着同事们那破碎的三观。
他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,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
他推门而入,反手将门关上,隔绝了外面那片充满八卦气息的空气。
陈森林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,正在批阅一份文件,头也没抬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。
江澈没有说话,他提着水壶,径直走向里间的休息室。
休息室的门虚掩着。他推开。
那盆“鬼兰”,静静地摆在茶几上。
江澈走过去,低头看。
然后,他的瞳孔,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。
那盆花,和昨晚他离开时,一模一样。
叶片枯黄,根茎萎缩,毫无半点生机,像一具风干了许久的植物标本。
它根本没有活。
陈森林在撒谎。
他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,撒了一个弥天大谎。他说一盆死了的花活了,然后把养护这盆“活花”的权力,交给了自己。
为什么?
是为了保护自己?用一个“圣眷正浓”的假象,让自己免于成为第二个王翰,被各方势力当成攻击主任的突破口?
还是为了测试自己?看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“谎言”,而产生别的什么心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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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澈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疼了。和这位主任打交道,每一步都像是在走钢丝,下面是万丈深渊。
他不再多想,拧开喷水壶的盖子,对着那盆“鬼兰”的根部,小心翼翼地,喷了几下水。
水珠落在那些干枯的根茎上,没有被吸收,只是顺着表皮滑落,渗进了下面的土壤里。
这盆花,已经死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