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百一十万!”
……
价格的攀升,几乎复刻了上一轮的惨烈。张四海的眼睛也红了,他感觉自己不是在竞拍一块破石头,而是在扞卫自己的身家性命。周围的每一次加价,都像是在把他往悬崖边上再推一步。
角落里,江澈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。他觉得这场面实在太过磨叽,同样的套路来两遍,一点新意都没有。他开始研究桌上的餐巾,思考着把它叠成一只天鹅需要几个步骤。
【叮!检测到宿主对重复性的“阳谋”感到乏味。】
【系统建议:真正的操盘手,不仅要会设计剧本,还要学会欣赏演员在既定框架下的即兴表演。】
江澈在心里回了一句:闭嘴。
“三百二十万!”张四海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吼出这个数字。他比李宏业多出了二十万,这不仅是为了买回“匠心”,更是为了压过李宏业一头,挽回一点可怜的面子。
那个与他竞价的新贵,见好就收,笑着坐了回去。
“成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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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卖槌落下,掌声再次响起,比刚才还要热烈。
张四海瘫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领带被他扯得歪到了一边。他感觉自己刚刚打完了一场仗,虽然赢了,却输得一败涂地。
两件拍品,六百二十万。
这个数字,已经远远超出了修建一所新学校的预算。宴会厅里,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场晚宴的不同寻常。赵立春市长脸上的笑容,愈发灿烂和煦,他频频举杯,向两位“慷慨”的企业家致意,眼神里的赞许,几乎要溢出来。
终于,轮到了最后一件。
当主持人用近乎于朝圣的语气,宣布将请上今晚的压轴“圣物”时,全场所有人的目光,都投向了主桌上最后一个,也是最稳如泰山的一个人——王金鼎。
王金鼎,金鼎置业的掌门人,云州本土势力中最深不可测的一个。他不像李宏业那样注重门面,也不像张四海那样容易急躁。他像一块冰,一块藏在深水里的冰,你看不到他,但能感觉到他的寒气。
紫檀木盒被端上舞台,在追光灯下,盒子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。
陈望年教授这一次没有上台,而是由主持人亲自担任解说。
“民国时期,云州实业救国的浪潮中,诞生了一家伟大的企业——金鼎实业。它的创始人王百川先生,以矿兴邦,是那个时代真正的商业巨子!”
主持人打开木盒,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把象牙柄的拆信刀和那枚黄铜印章。
“这枚印章,曾签下过无数价值连城的合同;这把拆信刀,曾划开过无数决定云州经济命脉的信函。它们,是云州资本崛起的象征,是一个家族商业智慧的巅峰见证!”
主持人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只是将那两件物品,静静地展示在众人面前。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如果说李家的牌匾是“脸面”,张家的瓦范是“软肋”,那王家的这两件东西,就是“王冠”。
王冠,不能落地。
王金鼎缓缓抬起头,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,但眼神却变得锐利如刀。他没有像前两位那样,等待别人先出价,再被动跟进。
在主持人喊出“无价”之后,他直接举起了号牌,声音不大,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。
“五百万。”
没有试探,没有犹豫,没有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