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说了许多勉励和肯定的话，姿态做得十足。

然而，在他转身离开，走向等候在不远处的专车时，那满面春风的笑容在背对众人的瞬间，几不可查地收敛了一瞬，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那并非纯粹的喜悦，更像是一种计划受挫后的阴沉，以及对于林野那愈发“不可控”力量的、更深层次的忌惮。

他坐进车内，隔着深色的车窗，最后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林野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。

‘赢了这一局……也好。’他在心中冷冷地想，‘至少证明了你的价值。但如此锋芒毕露，恐怕会引来更疯狂的反扑。而且……’他眼神微暗，‘终究不是完全听话的棋子。’

车辆无声地启动，载着心思各异的他，驶离了这片欢庆的海洋。

链接室外，庆祝的气氛依旧热烈。

陈岚看着王副主席离开的方向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，随即又舒展开。她转向林野，低声道：“先去休息吧，好好恢复精神。后面……还有硬仗要打。”

林野点了点头。他当然明白，听证会的胜利只是一场战役的结束，美利坚绝不会善罢甘休，内部的暗流也并未平息。

但此刻，他无所畏惧。

他沐浴在同伴们真诚的掌声与目光中，感受着体内那因这次极限挑战而似乎更加凝练的力量，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休息室。

审查的风波已过，潜龙之渊已出。

接下来，将是更广阔的天地，与更猛烈的风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