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内瓦联合国会场内,理念的惊雷仍在回荡;而远在数千公里外的莫斯科,罗斯国硬汉启示者伊万·伊万诺维奇,正独自一人站在国家危机应对中心的指挥大厅里。巨大的屏幕上,分割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一边,是西伯利亚东部新增的那片广袤的、死寂的沙化冻土,如同大地上一块丑陋的疮疤,象征着规则紊乱带来的、令人绝望的荒芜。罗斯国的工程师和规则专家们提交的报告堆满了虚拟桌面,结论大同小异:无力阻止,蔓延加速,后果不堪设想。
而另一边,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来自桑巴国的、经过龙国技术团队授权的直播画面。镜头下,那片曾经同样枯萎、沙化的雨林边缘,此刻正沐浴在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之中。“规则稳定力场发生器”原型机发出低沉的嗡鸣,柔和的能量波纹如同母亲的抚触,扫过干裂的土地。肉眼可见的,沙化的土壤重新变得黝黑湿润,枯死的枝干上抽出娇嫩的绿芽,甚至有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,试探性地落在那新生的枝叶上,发出清脆的鸣叫。
生与死,绝望与希望,在这块巨大的屏幕上,形成了刺眼而震撼的对比。
伊万那双如同西伯利亚冻原般坚毅的蓝眼睛,死死地盯着桑巴国的画面,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,指节发出咔哒的轻响。他脑海中回荡着美利坚代表在联合国那番冷酷的“恐惧计划”发言,也回荡着龙国郑大使提出的“共享、协作、修复”的方案。
用恐惧喂养混乱?划定安全区然后坐视其他地区沦为地狱?这符合罗斯民族骨子里的骄傲与担当吗?
而龙国……他们真的在做事。不是在空谈,不是在划分势力范围,而是真真切切地,在另一个大陆,治愈着世界的伤口。那个年轻的“修复者”林野,他在“审判室”中的选择,伊万通过内部渠道了解后,心中是存有一份认可的。那不是一个懦夫或者投机者的选择,那是一个真正强者的内心写照。
“伊万,”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是国内负责外交与安全事务的副总理,谢尔盖,一个典型的、倾向于与美利坚维持“务实”关系的亲美派代表。“日内瓦的消息传来了。美利坚的方案虽然……激进,但或许是目前最‘有效’的出路。他们已经私下向我们承诺,如果我们支持‘恐惧计划’,可以将远东部分稳定区域划入首批‘安全区’范畴。这是现实利益。”
伊万没有回头,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桑巴国那片新生的绿色上,声音低沉而冰冷,如同北极吹来的风:“谢尔盖,你的意思是,让我们用盟友的鲜血和恐惧,来换取自己院子里暂时的安宁?然后跪下来感谢美利坚的施舍?”
谢尔盖皱了皱眉:“伊万,注意你的措辞!这是国家战略,不是儿戏!龙国的方案听起来美好,但需要时间,需要投入,不确定性太高!我们罗斯,经不起漫长的等待和赌博!”
“赌博?”伊万猛地转过身,他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压迫感,目光如炬地盯着谢尔盖,“把国家的命运寄托在美利坚那套饮鸩止渴、随时可能反噬的‘恐惧计划’上,才是最大的赌博!那是在与魔鬼做交易!”
他伸手指向桑巴国的直播画面,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熊吼,在整个指挥大厅回荡:“看看!看看龙国人在做什么!他们在修复!在创造!而美利坚人在做什么?他们在算计,在分裂,在准备牺牲全人类来保全他们自己那点可怜的霸权!”
他一步踏前,逼近谢尔盖,强大的气场让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:“我们罗斯民族,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短视和怯懦了?我们的祖先用鲜血和生命扞卫的土地,难道要靠出卖灵魂和盟友才能存活下去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