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他们的晨会，在吃饭间解决最实际的问题。

饭后，程铁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，身上还带着操场的尘土气息。“团长！新兵今天练拼刺，有几个好苗子！就是子弹还是太少，实弹射击跟不上！”

“知道了。子弹会有的，先练好胆气和基本动作，别到了战场上尿裤子。”刘肖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走，去看看。”

操场上，朝阳正好。看着那些因为营养不足而显得有些瘦弱，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年轻面孔，在程铁军的吼声中一遍遍重复着枯燥的刺杀动作，刘肖的目光变得深远。

他想起在现代国防大学，学员们是在模拟器前进行射击训练，讨论的是信息化作战。而这里，每一个战士的成长，都可能要用鲜血和生命来支付学费。

“系统，推演新兵形成基础战斗力所需的最短周期及最优训练方案。”他在心中默念。

一瞬间，海量的数据流在他脑海中奔腾、组合、分析，最终形成一个初步的方案框架。但紧接着，是熟悉的、如同针扎般的神经刺痛，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疲惫。这种超越时代的知识应用，每一次都伴随着代价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不适，走到一个动作明显走形的新兵面前。

“手腕要稳，腰腹发力，想象你面前就是白狗子的刺刀，你慢一步，死的就是你！”他亲自做了个示范，动作干脆利落，带着沙场淬炼出的杀气。

那新兵学着他的样子，再次突刺，果然凌厉了不少。

一个上午，他辗转于操场、后勤处、修械所……解决着层出不穷的问题。直到日头偏西，他才得了一丝空闲，信步走到村后的山溪边。

苏湘云正在那里清洗绷带。冰冷的溪水将她的手指冻得通红，她却浑然不觉，仔细地将每一段洗净的绷带拧干，晾在旁边的石头上。

刘肖没有出声，只是默默走过去，蹲下身，拿起另一段脏污的绷带，学着她的样子在溪水中漂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