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尔加河畔的军工院校内,一批年轻军官正在接受特殊训练课程——政治动员、地方语言基础、应急治理、战地广播操作。他
们被告知在必要时进驻现政权崩溃地区,协助维持秩序、修复通信、保护工业设施。
一位教官在课堂上说:“你们手里拿的不一定是枪,可能是扩音器、电台或配电图。这场战争不是在前线开火,而是在工厂、广播站和市政厅里决定。”
一切就好像从前。
上世纪的苏联曾多次在中亚、中东、非洲输出革命,派出顾问、军官、宣传员,试图把工农政权从地图的一端复制到另一端。
但那一次次行动,多数止步于政权更迭之前的混乱,或者在西方的围堵与内部的官僚化中逐渐失去方向。
这一次,他们改变了方式,吸取了教训,最大的对手也深陷内战的泥潭。
这一次,没有公开宣布国际革命,也没有派出大批军事人员。
援助文件只写“技术合作”、“能源重建”与“人民防卫协助”。
参与者多是经济顾问、工程师和通信专家,武器与军帽被刻意隐藏在物资清单后面。
正如某位顾问在会议上说的:“我们不再教别人该怎么走,而是把地图、工具和粮食放在桌上,让他们自己决定。”
“我们不是老子党,他们也不是儿子党。”
夜晚,克里姆林宫的一扇灯仍未熄灭。
负责中亚事务的顾问在桌前整理最新报告,窗外的红星映在玻璃上。
文件上最后一行写着:
“中亚不是我们的附庸,而是记忆的一部分。如果他们要重新站起来,我们必须在场——但不能站在最前面。”
他合上文件,起身离开。走廊安静,脚步声回荡在厚重的墙壁之间。
远在千里之外,撒马尔罕的老广播站正在重新通电,电台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后,一句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响起:“这里是人民之声电台……人民委员会正在筹组,请保持冷静与团结。”
信号穿过风沙与戈壁,驶过无数尚未落雪的夜晚。
莫斯科收到了这份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