嗤!黑光与星芒碰撞,相互消融。但陈夜毕竟有伤在身,真元不济,被震得后退一步,脸色更白。
那枯槁老者见状,眼中轻蔑之色更浓,干枯的手掌探出,五指指甲暴涨,化作漆黑利爪,带着腥风,直抓陈夜天灵盖!这一爪,威力远超另外两人,已臻星璇后期!
眼看利爪即将临头,陈夜似乎已无力闪避。
就在这危急关头!
“阿弥陀佛。”
一声清朗平和的佛号,突兀地在溶洞中响起。声音不大,却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,瞬间抚平了空气中的戾气与杀机。
那枯槁老者的利爪骤然停在半空,脸上露出惊疑不定之色。另外两名灰袍人也如临大敌,猛地转身看向暗河上游方向。
只见清澈的河水之上,不知何时,飘来一叶扁舟。舟上站着一位身着月白僧衣的年轻僧人,眉目清秀,宝相庄严,手持一串古朴佛珠,周身散发着柔和纯净的佛光。他所过之处,河水中隐隐有金色莲花的虚影绽放又消散。
年轻僧人目光平静地扫过场中众人,最后落在陈夜身上,微微颔首,随即看向那三名灰袍人,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。三位施主,何必妄动无明,徒造杀孽?”
“哪里来的秃驴,敢管我们的闲事!”一名灰袍人厉声喝道,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忌惮。这年轻僧人气息渊深,佛法精深,给他们极大的压力。
枯槁老者脸色阴沉,死死盯着年轻僧人,又看了看陈夜怀中的青铜匣子,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,最终咬牙道:“小子,算你走运!我们走!”
说罢,竟毫不迟疑,带着两名手下,身形化作三道灰烟,迅速消失在溶洞另一侧的黑暗通道中,竟是直接退走了!
陈夜心中惊疑万分,这年轻僧人是何来历?竟能一言惊退三名邪修?他警惕地看向僧人,并未因对方解围而放松。
年轻僧人并未追击,驾舟靠岸,对陈夜合十行礼,微笑道:“施主受惊了。贫僧净尘,云游至此,感应到此地邪气冲霄,故来查看。方才那三人乃是‘幽冥道’的修士,惯行邪祟之事,施主日后若再遇,还需小心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陈夜怀中那敞开的青铜匣子上,眉头微蹙:“此物……煞气深重,怨念缠结,乃是大凶之物。施主得之,恐非福缘。”
陈夜心中一动,抱紧匣子,沉声道:“多谢大师出手相助。此物于晚辈有特殊意义,不得不取。”
净尘僧人闻言,深深看了陈夜一眼,似乎看透了他体内流转的星辰真元与那丝隐藏的青铜气息,但并未点破,只是轻叹一声:“缘起缘灭,皆有定数。施主既然执意如此,贫僧也不便多言。只是此物凶险,施主务必谨守本心,莫要被其邪力侵蚀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此地不宜久留,方才那邪物恐已惊动四方。施主可随贫僧从此河顺流而下,可达一处相对安全的所在。”
陈夜略一沉吟,眼下自身状态不佳,后有追兵,这净尘僧人虽来历神秘,但方才出手解围,且佛法庄严,不似奸邪之辈。跟随他暂时脱离险境,或许是当下最好的选择。
“那便有劳大师了。”陈夜拱手道。
净尘微笑点头,示意陈夜上舟。
小舟无桨自动,沿着暗河向下游飘去,将身后的杀机与混乱暂时抛离。
陈夜坐在舟上,一边运功疗伤,一边暗自警惕。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失去盖子的青铜匣子,匣内空空如也,只有残留的邪异气息。那邪物已然脱困,不知所踪,未来必是心腹大患。而手中的空匣,与青铜残片之间的共鸣却愈发清晰,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