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田。”祖父的声音从车窗飘出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小田的身体瞬间僵硬,一枚麻醉镖破空而来,她猛地将我推开,飞镖擦着我的肩膀钉入车库木门。紧接着,三枚麻醉镖精准射中她的肩颈,她踉跄着扶住车门,琥珀色的眼睛在雨中亮得惊人。
“小曹,不用管我!”她的声音混着雨水,转头死死盯着雪子,“雪子,你若敢让他少根头发,我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话未说完,祖父的贴身忍者已经扶住瘫软的她。老人从车内缓缓走出,白手套轻轻接住小田,转身时袍角扫过积水,未激起一丝涟漪。
橡胶子弹突然密集砸向车身,雪子猛按喇叭,道奇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轰鸣。“想死就站着!”她隔着车窗冲我怒吼,副驾车门大开着在雨中摇晃。我看着小田被抬进祖父的车,她垂落的手指还在无力地摆动,身后小田二叔的追兵已经架起电击枪。当又一枚子弹擦着头皮飞过,我咬牙扑进车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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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门尚未合拢,雪子已将油门踩到底。道奇如离弦之箭窜出,后视镜“啪”地被橡胶子弹击碎,碎片混着雨水飞溅。二叔的越野车在身后紧追不舍,电击枪的蓝光在雨幕中织成死亡电网,而祖父的车队早已消失在雨雾深处,只留下小田那句带着血与火的警告,在引擎轰鸣声中回荡。
道奇在盘山公路上蛇形穿梭,破碎的后车窗如蛛网般密布裂痕,冷风裹挟着雨丝疯狂灌进车厢,将雪子的栗色发丝吹得凌乱不堪。我右侧的后视镜早在十分钟前就被橡胶子弹击碎,仅剩半截扭曲的金属支架,在风中摇晃着指向阴沉的天空。雪子单手紧握着方向盘,骨节泛白,另一只手将电磁脉冲枪随意搁在膝头,黑色皮质风衣下隐约露出腰间枪套,随着车身颠簸微微晃动。
我们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上疾驰,雪子驾车的路线毫无规律,像是刻意在甩开身后的追兵。车身不断传来子弹撞击的闷响,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。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,闯了多少个红灯,终于,当最后一辆追兵的灯光消失在后视镜的残影里,雪子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。她脖颈处渗出的冷汗顺着玫瑰刺青蜿蜒而下,在皮衣领口晕开深色痕迹。
然而她并未放松警惕,继续沉默着驾车兜圈子。雨刮器奋力摆动,却始终无法完全驱散玻璃上的雨水。“别问多余的。”她突然开口,沙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金属,下颌线条冷硬如刀削,“不需要你信我,配合就行。”轮胎碾过积水的轰鸣中,她补了句:“我要送你回日本。”
挡风玻璃上的雨痕扭曲了远处的灯光,我盯着她泛白的指节,冷笑出声:“所以你突然成了救世主?”话音未落,车子猛地急转弯,我狠狠撞向车门,金属门锁硌得肋骨生疼。雪子盯着后视镜里若隐若现的可疑黑影,眼尾疤痕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,她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:“宝田二叔的人布了天罗地网,美国待不下去。”
“那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我抵住发酸的肩膀,目光扫过她风衣下摆撕裂的口子,露出里面沾血的绷带。隧道的冷风灌进车厢,卷着她散落的发丝扑在脸上,发间还沾着方才搏斗时的硝烟与碎叶。她沉默着拐进一条泥泞的土路,直到车轮碾过第一棵歪脖子苹果树,才低声开口:“从东京浅草寺初见,到现在刀尖舔血...”她转头时,黑眼圈浓重得如同淤青,“我若想害你,机会多得是。”
车子驶入一片被雨水浸泡的果林,枝叶疯狂拍打着车身。低垂的苹果树枝桠擦过车顶,将零星的雨水抖落在挡风玻璃上。穿过曲径通幽的林间小道,一座原木搭建的农舍出现在眼前。农舍外墙爬满了翠绿的藤蔓,几簇不知名的野花在墙角肆意绽放,与周围的自然景致融为一体。门前的石板小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,两侧摆放着古朴的陶制花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