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情不自禁

“苏教授研究古代水系的。”我介绍时,她已经自然地站到我身侧,肩膀几乎贴着我的胳膊,像株依着乔木的藤蔓。

“小姑娘也感兴趣?”苏明远把图纸递过去,“你看朱雀大路下的主渠,比长安的窄三尺,知道为什么吗?”我想把千鹤川子的身份介绍给苏教授,但是千鹤川子对我眨了眨眼,又偷偷摆手,示意不必。

只见她的指尖沿着渠道路线划过,忽然抬头看我,眼里闪着求表扬的光:“因为平城京地下水位高!窄一些能加快流速,防止淤积,对不对?”她说完,脸颊微微泛红,像在等我肯定的目光。

“说得对!”苏明远拍了下手,从包里掏出支毛笔,在图纸边缘写下地址,“下次来杭州,我带你看宋代暗渠,比书上直观多了。”他递给千鹤川子时,她特意侧过身,让我也能看清字迹,发梢扫过我的脖颈,带来一阵微痒。

回到座位时,她正把苏教授送的书签夹进《日本建筑史》,扉页上的联系方式旁,画了两个挨在一起的小人,一个戴眼镜,一个扎马尾。木下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传承不是复制,是理解后的生长。”我侧头看她,她正好抬眼望过来,目光撞在一起时,她忽然低下头,耳尖红得像初升的朝阳。

苏教授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,千鹤川子还捏着那张平城京图纸,指尖在青铜滤网的标注处反复摩挲。和服的领口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敞开,露出一小片莹白的颈窝,像雪地里藏着的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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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才回答得很妙。”我故意凑近了些,说话时气息擦过她的耳廓,“看来昨晚没白熬通宵。”

她猛地抬头,眼里像落了星子,亮得惊人,却又迅速低下头,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。“是……是曹君之前提示给我的思路。”声音细若蚊蚋,和服的袖子却悄悄往我这边挪了半寸,布料蹭过我的手背,带着体温的暖意。

回到座位时,她把笔记本往我这边推了推,上面画着刚才苏教授提到的暗渠截面图,线条旁边却多了个小小的涂鸦——一只吐着舌头的小狗,耳朵耷拉着,像极了我昨天在实验室逗弄的那只流浪狗。“画得不好。”她用指尖把涂鸦往纸页里推了推,指尖划过我的手背,像羽毛搔过心尖。

下半场的研讨会讲到中日墓葬风水的差异,木下先生展示的唐代棺椁纹样刚出现在屏幕上,千鹤川子忽然轻轻碰我的胳膊。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,涂着透明的甲油,此刻正点着自己的膝盖:“你看那个缠枝纹,和我和服上的桔梗花绣线针法是不是很像?”

我顺着她的指尖看去,月白色的和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光,裙摆的桔梗花绣得立体,针脚细密处像凝着晨露。她的膝盖并得很拢,和服的褶皱顺着大腿曲线往下延,到膝盖处忽然收住,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,被木屐的红绳勒出浅浅的痕。

“针法是‘蹙金绣’的变体。”我的声音不知何时低了些,目光掠过她交握在膝头的手——指尖泛着粉,指节圆润,像刚剥壳的春笋。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,忽然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,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下的帆布包,里面的薄荷糖滚出来,正好停在我的脚边。

弯腰去捡时,鼻尖差点撞上她的膝盖。和服的下摆垂下来,遮住了她大半的小腿,却露出脚踝处的红绳,上面系着枚小小的铜铃,随着她轻微的晃动,发出细不可闻的叮当声。“我来吧。”她也跟着弯腰,发丝扫过我的脸颊,带着樱花与薄荷混合的香气,比任何香料都要醉人。

手指在地上碰到一起的瞬间,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我捏着那枚薄荷糖直起身,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:“含着,提提神。”

她犹豫了一下,微微张开嘴,牙齿轻轻咬住糖块时,舌尖不经意扫过我的指尖,麻痒的感觉顺着手臂爬上来,烧得人心头发慌。“谢……谢谢曹君。”她含着糖说话,声音含混又软糯,眼睛却一直盯着我,睫毛忽闪忽闪的,像有蝴蝶要从里面飞出来。

木下先生讲到“阴阳调和”时,屏幕上出现太极图的纹样。千鹤川子忽然用笔杆戳了戳我的笔记本:“你说,人和人之间,是不是也有阴阳相吸?”她的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要融进会场的背景音里,目光却像带着钩子,牢牢锁住我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