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走,我陪着你。”我轻声哄她,扶着她起身,“先坐好,我去给你倒杯温水。”
她却抓着我的衬衫不肯放,踮起脚尖,带着酒气的吻又凑了过来,这次落在了我的嘴角。她的嘴唇很软,带着点烫人的温度,动作笨拙又急切,像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“曹君,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手指抓着我的衣领,“别走,好不好?我……我把自己给你,我什么都听你的……”
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。她的呼吸扫过我的唇,带着点甜,身体贴得更近,浴衣的领口滑下来,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膀。那抹白晃得人眼晕,像雪落在炭火上,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碰。可就在指尖要碰到她肩膀的瞬间,我突然想起清禾昨夜的话——她窝在我怀里,说“曹君身上有我的味道,别人抢不走”,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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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地后退一步,拉开了距离。她的手还僵在半空中,眼神里的期待瞬间碎了,像摔在地上的玻璃。“对不起,”我别过脸,不敢看她的眼睛,“你醉了,需要好好休息。”
她愣了愣,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点自嘲的涩。“是我太急了,”她抬手抹了把眼泪,却越抹越多,“曹君心里有清禾小姐,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女人……”
我心口更沉了。其实不是看不上,是不敢。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看着她单薄的肩膀,忽然觉得很伤感。我们就像两条交叉的线,在奈良的夜晚碰到了一起,却终究要往不同的方向走。她有她的研究室和奶奶,我有我的清禾和安稳,我们之间隔着的,不止是华月馆的脂粉香,还有各自的生活——那些生活像两道墙,让我们能靠近,却不能真正走到一起。
“不是看不上,”我转过身,递了杯温水给她,“是我该对清禾忠诚。”我看着她接过杯子的手,指尖还在微微发抖,“你很好,只是我们不合适。”
她低头喝着水,眼泪滴进杯子里,溅起小小的涟漪。我坐在她身边,没再说话。窗外的风卷着樱花瓣贴在玻璃上,像谁随手粘了片粉雪。我忽然觉得很安宁——面对她这样的诱惑,我居然能守住底线,没有乱了分寸。这不是因为她不好,是因为清禾给的安稳,早已在我心里扎了根。
“我去洗漱。”她忽然起身,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,没再看我,径直走向浴室。
水流声传来,我坐在榻榻米上,看着桌上的《奈良建筑图谱》,指尖划过线描图上的斗拱。心里还是有点涩——为千鹤川子的可怜,也为我们之间的错过。可更多的,是一种笃定的安稳。我知道,今晚我守住了对清禾的忠诚,也守住了自己的心。这样就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