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呼吸渐渐匀净,沈清禾的指尖还轻轻搭在我腰侧,像一片软绒贴在衣料上,带着点温热的痒。我借着小夜灯的暖光,细细看她的睡颜——睫毛很长,在眼下投出浅淡的影,鼻尖微微翘着,带着点可爱的弧度,唇瓣还带着刚才亲吻时的淡粉,连呼吸都轻得像落在樱花上的风,温柔又安静。
指尖不自觉地拂过她散落的发丝,黑发散在枕头上,缠着点淡淡的栀子花香,好闻得让人安心。想起刚才在华月馆的犹豫,想起之前总怕给不了她安稳的顾虑,此刻倒觉得有些可笑——原来真正的安稳从不是“没有风浪”,而是不管风浪多大,身边都有个人能让你放下所有防备,能让你觉得“只要有她在,这样就好”。
床头的闹钟轻轻跳了一格,指针指向十一点半,夜里的安静更浓了。我小心地挪了挪身子,想帮她把被角往上拉一拉,刚动了下,她却忽然皱了皱眉,伸手攥住我的袖口,声音带着点刚醒的糯,像在撒娇:“别走……”
“不走。”我立刻停下动作,反手握住她的手,掌心裹着她的指尖,把暖意传过去,“我在呢,睡吧。”
她没睁眼,只是往我怀里又钻了钻,脸颊贴在我胸口,呼吸暖得烫人,带着点热意。我低头看着她的发顶,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——在东京大学的樱花道上,她抱着本厚厚的《日本文学史》,被风吹得歪了歪身子,几片樱花花瓣落在她的书页上,她蹲下来,小心翼翼捡花瓣的样子,像只受惊的小鹿,干净又柔软。
那时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姑娘,会在后来的日子里,成为我在东京最坚实的支撑。会在我跟黑川组周旋时,轻声说“我懂你”;会在我应酬到深夜时,默默留着热汤和一盏灯;会在我犹豫不安时,主动踮起脚尖,用一个吻告诉我“没关系,我陪着你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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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,沈清禾睁开眼,眼神还带着点蒙,像还没完全醒透,却准确地对上我的目光:“怎么不睡?在看什么呀?”
“看你。”我捏了捏她的下巴,声音放得很轻,带着点笑意,“看你怎么这么能睡,刚才还攥着我不让走,像个小朋友。”
她的脸颊瞬间红了,像染上了樱花的粉,往我怀里缩了缩,把脸埋进我颈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委屈:“谁让你总乱跑……上次你跟黑川组的人见面,我等了你一晚上,灯都没敢关,也没敢合眼。”
心口猛地一紧,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,带着点疼。我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哄小孩似的,声音里带着歉意:“对不起,那时候没跟你说清楚具体时间,让你担心了。以后不管去哪,我都提前跟你说清楚,绝不会再让你等这么久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她在我颈窝里点了点头,指尖轻轻抠着我大衣的纽扣,动作很轻,“还有,你跟雪子小姐她们……别总拼得太狠,黑川组的事,我们慢慢来,别受伤。我怕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打断她没说完的话,声音里带着笃定,“我已经拿到他们走私军火的证据了,再过两天,就能交给警方。等这件事彻底解决了,我们去北海道好不好?听说那边的雪场特别好,还能看极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