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,身体轻轻抖着,指尖掐进我后背的皮肉里,留下浅浅的印子。她把头埋在我的颈窝,声音哑得像浸了蜜,带着压抑的轻吟:“曹君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那声音很轻,却像一根线,紧紧拴住了我的心,让我只想把她抱得更紧,让她彻底融进我的骨血里。
我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安抚受惊的孩子,声音也变得沙哑:“不走,我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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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到这话,身体渐渐平复下来,却还是不肯松开我,只把脸贴在我的胸口,呼吸慢慢变得平缓。我能感受到她发丝上的汗湿,能闻到她身上混着栀子香的暖,能触到她肌肤的软,所有的感官都被她填满,再容不下半点身外之物。
意识渐渐变得模糊,像沉入了温软的梦里。梦里没有华月馆的喧嚣,没有黑川组的威胁,没有千鹤川子的疏离,只有雪子的温度,她的呼吸,她缠在我身上的力道。我们像两株缠绕生长的植物,根须紧紧交缠,枝叶相互依偎,在这方隔绝外界的小天地里,尽情地交融,尽情地汲取彼此的暖。
琉璃灯的光终于灭了,房间里只剩下淡淡的月色和彼此的呼吸声。我抱着雪子,感受着她身体的软和暖,感受着她贴在我胸口的心跳,忽然觉得,所谓的沉沦,就是这样——忘了自己,忘了世界,只余下与她交融的真切,只余下这份深入骨血的缠绵。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,都浓缩在了这一刻,都藏在这紧紧相拥的温柔里,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。
雪子的呼吸渐渐沉了,像落在暖绒上的羽毛,轻轻拂过我的胸口。她的手还搭在我腰侧,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蹭一下,带着残存的依赖。我睁着眼望头顶的纸帐,灯笼灭后的暗里,只剩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的几缕银,刚好照见她散在榻榻米上的睡裙边角——那片月光白沾了点炭火灰,像雪地里落了星子,却仍软得让人心头发颤。
我能清晰感受到她贴在我身上的温度,从肩颈到腰腹,每一寸肌肤的相贴都像缠了温软的丝,把我裹得密不透风。可意识却像挣开了什么,慢慢浮上来——方才与她身心交融的迷醉还没散,沈清禾的脸却忽然冒了出来;接着是千鹤川子,那些与她们相关的牵绊明明没具体的画面,却像细针似的扎在心上。我忽然僵了一下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雪子还在睡,眉头微蹙,像是梦到了什么好光景。我低头看她,看她后颈那道浅疤在月光下淡得几乎看不见,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——我刚和她在这暖夜里交付了所有,心里却还装着另外两个人。这肉身的缠绵是真的,对沈清禾的牵挂是真的,对千鹤川子的在意也是真的。我到底在做什么?是被这东京的声色迷了眼,还是早就在情感里失了控?
指尖轻轻碰了碰雪子的发,她往我怀里缩了缩,呢喃了句模糊的“阿曹”。我闭了闭眼,只觉得胸口发闷——或许我早该承认,我不是被谁诱惑,是我自己守不住心。一边念着沈清禾,一边在千鹤川子的纠葛里没走出来,现在又和雪子缠得这样深。这不是情深,是滥情吧?是我对历史的认知太清醒,反而让情感彻底乱了套?
天快亮时,雪子先醒了。她没动,只睁着眼看我,指尖轻轻划过我下巴的胡茬。“阿曹你没睡?”她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哑,像浸了温水的棉。我勉强笑了笑,没敢说心里的乱,只抬手摸了摸她的脸:“看你睡得沉。”她往我怀里靠了靠,鼻尖蹭过我的锁骨:“昨天说的话,你别忘。等春天,我们就去找有山有水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