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帖木儿看得心旌摇曳,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。而那妇人被他这般直勾勾地盯着,脸颊顿时泛起红晕,如同熟透的桃花,她羞涩地低下头,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腰间的玉带,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,模样楚楚动人。
“你是何处人氏?为何会跟着公主们来本王府中?”燕帖木儿终于按捺不住,开口询问。可连问了三遍,妇人却只是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
燕帖木儿微微皱眉,猛然想起阿三还在门外候着,想必是她有所顾忌。他沉声喝道:“门外之人,都退到百米之外!没有本王吩咐,不准靠近!”
门外传来阿三领命的声音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书斋内只剩下两人,气氛愈发暧昧。燕帖木儿放缓语气,声音温柔了许多:“你不必害怕,本王不会伤害你。有什么难处,尽管说来,或许本王能帮你。”
妇人这才缓缓抬起头,眼眶已然泛红,她蹙着眉头,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:“承蒙王爷垂问,民妇……民妇实在羞愧难言。数年前,民妇也曾是朝廷命妇,如今却家破人亡,沦为宫婢,能跟着公主们来王府侍奉,已是皇恩浩荡。唉,这都是民妇的命,还有什么可说的呢?”
她的话语清晰动人,眉宇间的愁苦更添几分楚楚可怜,让燕帖木儿心中的喜爱又多了几分怜惜。他放缓神色,脸上堆起温和的笑容,轻声安慰道:“莫哭莫哭,慢慢说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在燕帖木儿的耐心询问下,妇人才断断续续道出了自己的身世。原来她是前微政院使失列门的继妻,失列门因遭人诬陷,被定了谋逆重罪,满门抄斩,唯有她因是继室,且无子嗣,才得以保全性命,被贬入宫中为奴,后来又被分配到公主府中伺候。
“官途险恶,真是可叹啊!”燕帖木儿听完,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:“失列门已死,多说无益,可你这般年轻貌美,却要独守空闺,承受这般屈辱,实在令人心疼。”
这番话恰好说到了妇人的心坎里,她再也忍不住,珠泪潸然而下,肩膀微微颤抖,哭得梨花带雨。
燕帖木儿见状,心中的怜惜瞬间转化为强烈的占有欲。他上前一步,轻轻握住妇人的手,柔声道:“你既然到了本王府中,便是本王的人了。放心,本王绝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。”
妇人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,身体微微一僵,抬头望着他,眼中满是感激:“全仗王爷庇护。”
“庇护”二字刚出口,燕帖木儿便再也按捺不住,一把将她揽入怀中。妇人惊呼一声,粉面绯红,想要挣扎,可燕帖木儿自幼习武,力大无穷,她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如同蝼蚁撼树。只听轻轻一声“过来”,妇人便身不由己地倒入他怀中,紧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。
燕帖木儿低头看着怀中人娇羞动人的模样,心中畅快不已。他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,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,语气暧昧:“别哭了,从今往后,有本王在,谁也不敢欺负你。”
妇人浑身发软,再也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力气,只能闭上眼睛,任由他抱着。燕帖木儿低头吻上她的额头,随后拦腰将她抱起,大步走向书斋内间的软榻。红烛摇曳,帐幔轻垂,一室旖旎,春光无限。
而澄瑞亭方向,四位公主还以为燕帖木儿正在书斋奋笔疾书,处理军国重事,谁也不敢前去打扰。直到夜色深沉,更漏敲过三响,才命侍女前去催促他歇息。此时的书斋内,早已云收雨散,燕帖木儿正与妇人低声说着悄悄话,约定日后相见的时日。见侍女前来,他连忙让妇人整理好衣物,从侧门悄悄送回侍女群中,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冠,故作疲惫地跟着侍女前往公主们的住处。
日子过得飞快,转眼便到了冬末。大都的第一场雪刚刚消融,宫中便传出了一个震动朝野的消息,文宗图帖睦尔要将帝位禅让给远在漠北的长兄周王和世瓎。
消息传出,朝野哗然。有人说文宗是效仿上古贤君,甘愿退位让贤;也有人说,文宗是忌惮周王的势力,怕被人指责违背“兄终弟及”的祖制,才故作姿态。唯有燕帖木儿知道,这不过是他与文宗演的一场戏。
数月前的一个深夜,文宗秘密召见燕帖木儿入宫。御书房内,烛火昏暗,文宗屏退左右,神色凝重地说:“卿可知,如今朝野上下,已有不少人非议朕登位之事?长兄和世瓎远在漠北,手握重兵,若他率军南下,朕这帝位怕是坐不稳啊。”
燕帖木儿早已看透了文宗的心思,他躬身道:“陛下放心,臣已有一计。不如陛下主动将帝位禅让给周王,既显陛下仁厚,又能堵住悠悠众口。周王在漠北多年,根基未稳,即便登基,也离不开陛下的支持。等他南下即位,臣再寻机……”说到此处,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。
文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随即点了点头:“好!就依卿之计!但此事需万分隐秘,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