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母摸着晒得蓬松的夏被:
“这才几日,厚被子就盖不住了。”
她抬眼看向张母,“你说...这节气是不是...”
张母会意地点头,这时张月抱着洗净的凉席走过来,听见最后这句,嘴角浅浅一弯。
三人相视一笑,心里都有了谱。
许母拍拍衣襟起身:
“那还等什么,咱家那些压箱底的药瓶子该见见光了。”
张母会意地往储藏室走:
“过期的藿香正气水还存着几盒,正好治治土里的小黑飞虫。”
张月已经拎出喷雾器:“维生素B12该还有半瓶,浇菜最合适。”
不过十几分钟,娘几个就做好了准备工作。
张母小心地掰开藿香正气水的安瓿瓶,深褐色的药液混进清水里,泛起细密的气泡。
“这个兑淡些,”
她边调试浓度边说,
“洒在菠菜根周围,比什么杀虫剂都管用。”
许母正用擀面杖碾着甲硝唑片,药片在陶瓷碗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水培的西洋菜总烂根,撒点这个粉末准保白根直冒。
”她说着往营养液里抖了抖药粉,一股淡淡的金属味弥漫开来。
“妈,您看看这个。”张月递过几板阿莫西林胶囊,
“我记得之前网上说这个粉末能治根腐病...”
“掰开撒在病根处就好。”
许母利落地捏开胶囊,“记得要避开新芽,别撒太多了。”
张母那边已经配好了阿司匹林溶液,正往插着野花的瓶里滴:这样能多鲜亮几日。”
转头看见许振振好奇地凑过来,顺手往他手里塞了瓶维生素:“去给后洞的黄瓜秧浇这个,保准结的黄瓜又甜又脆。”
几人一顿忙活,各类药液都已分装妥当。
张月最后检查着贴好标签的喷壶,许母把剩下的药片按品类收进防潮罐。
晚风送来新翻泥土的气息,混着淡淡的药香,竟有几分像往年初夏时节的黄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