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伴随着“噼啪”声,飞快地剥着玉米粒。

许振振龇牙咧嘴地靠在垫子上,看着堆成小山的玉米棒子,哀嚎道:

“妈,这玉米粒邦邦硬,嚼都嚼不动,收这么多到底咋吃啊?光磨成碴子煮粥也吃不完啊……”

张月不语,只以为扒玉米粒。

许母正利落地搓着玉米粒,闻言笑了,拿起一个玉米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:

“傻小子,这粮食金贵着呢,用处多了去了!”

她一边干活一边如数家珍:

“瞅见没,这瘪的、小的,还有脱粒时崩下来的碎渣子,拌上麸皮,就是上好的精饲料,比光吃干草强。”

“磨出来的玉米面,不光能贴饼子、熬粥,筛得细细的,擀面条的时候当浮面,比白面还好用,不粘手,面条还筋道。”

“你平时吃的玉米面就是这么做出来的。”

随即许母叹了口气,道:

“唉,也就是现在吧,还能秋收下地,不然这时候你正是马上中考的年纪,哪有机会干农活,认识这东西………”

张月见气氛有点低沉,指着旁边特意挑出来的一些颗粒不那幺饱满的玉米:

“看见了吗?这些,等忙过这阵,还能拿来酿酒!玉米酒劲儿足,冬天喝一口,浑身都暖和。”

“看在你现在已经快十四岁了,也算半大小子了,允许你喝一点点。”

许振振听着,眼睛渐渐亮了,身上的酸痛似乎也减轻了不少:

“还能酿酒?还能给我喝??”

“那我可得跟着学!!!”

“学,都学!”

许父在一旁乐呵呵地插话,

“等这批粮食都归置妥当,咱们就开干!冬天猫在洞里,有粮有肉有酒,心里才踏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