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疤见主要目标要跑,气得目眦欲裂,他舍了常威,将所有怒火转向王暻,鬼头大刀舞得泼风一般,刀刀狠辣,全是拼命的架势:“老子剁了你!”
常威一刀劈开一个黑风寨喽啰的阻拦,粗重的喘息带着血沫子。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向后山方向——方才约定的信号焰火已然升起,说明樊无楹他们很可能已经得手,该外面的人杀进去接应陆!
“弟兄们!压上去!给后山的兄弟开路!”常威咆哮着,如同受伤的猛虎,就要带头朝着狭窄山道猛冲。
王暻眼神锐利,不见丝毫慌乱。脚下步伐迅捷变换,身形如风中摆柳,于间不容发之际避过刀锋。同时长枪回撤,并非格挡,而是借回拉之势,枪尾猛地向上斜撩,精准地磕在刀疤的手腕附近!
这一下时机刁钻,力道巧妙,虽未重伤,却打得刀疤手腕一麻,刀势再次一滞。
“锵!”
一点火星爆开。刀疤只觉刀身一股极强的震颤力道传来,劈砍的轨迹竟被带得一偏,擦着王暻的身侧狠狠斩落在地,将夯实的泥地劈开一道深沟。
“小子找死!”刀疤怒吼,回刀横削,刀光如匹练,卷向王暻腰腹。他看出这年轻人身手不凡,但仗着力大刀沉,欲要将其连人带枪一并斩断!
然而王暻却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,看似惊险,却总在最关键时以毫厘之差避开。他并未与刀疤硬拼力气,而是将长枪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“好小子!有点门道!”刀疤连击不中,反被撩拨,凶性彻底被激发,刀法变得更加狂猛暴虐,大开大合,卷起漫天刀影,如狂风暴雨般向王暻笼罩而去。他仗着几十年厮杀的经验和一身蛮横气力,每一刀都带着撕碎一切的狠厉。
镔铁枪与鬼头刀不断交击,爆出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,火星四射。但明显可以看出,王暻的枪更快、更巧、更省力,而刀疤的刀势虽猛,却大多劈在了空处,或是被引偏,消耗巨大,徒劳无功。
王暻眼神冰冷,长枪一抖,枪花朵朵,瞬间将刀疤的所有攻势接了过来。他步法精妙,身形在刀光中游走,并不与刀疤硬拼力气。长枪在他手中宛如活物,时而如灵蛇探首,疾点手腕、眼睑等要害,迫其自救;时而借力打力,用枪身黏、带、拨、引,将沉重的劈砍巧妙引偏;枪尖寒芒闪烁,总在箭不容发之际寻隙而入,在刀疤臂膀、腰间留下道道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