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正堂,来到后院的刑讯室。这里完全按照亦失哈的设计建造,四面无窗,墙壁用糯米灰浆夯实,隔音极佳。墙角设有排水沟,地面微微倾斜,方便冲洗。
“这些刑具都是新打的。”范宏指着墙上的铁链镣铐,“按您的吩咐,都打磨得光滑,不会留下不必要的伤痕。”
亦失哈走近细看,手指拂过冰冷的铁环:“刑讯不是为了取乐,而是要让人开口。痛苦要精准,不能致命。”
“明白。”范宏点头,“我还找了两个懂医术的老内侍,用刑时在旁边看着,保证死不了人。”
最后来到东厢的行动队值房。这里与其他房间不同,布置得如同军营。墙上挂着京师地图,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各王府、衙门、城门的位置。靠墙立着兵器架,刀枪剑戟擦得锃亮。
“行动队挑了八十人,都是各监司身手最好的。”范宏介绍,“分成四班,昼夜轮值。”
亦失哈扫视一圈,突然问道:“他们的忠心如何?”
“家底都查过了,都是无牵无挂的孤身人。”范宏压低声音,“而且...都吃过纪纲的亏。”
亦失哈微微颔首。与锦衣卫有旧怨,用起来才更放心。
衙署建成,接下来是选人。亦失哈亲自面试每一个候选者,不分内侍外官,唯才是举。
这日来的是一位老内侍,曾在南京司礼监管理文书三十年。
“识得多少字?”亦失哈问。
“回公公,四书五经都读过,还能写几种字体。”
亦失哈递过一张纸条:“念。”
老内侍接过,朗声诵读:“‘癸未年春,汉王府夜宴,席间有言:太子仁弱’...”读到这里,他声音戛然而止,额头沁出冷汗。
“怎么不念了?”亦失哈淡淡问。
“这...这是...”
“这是你刚才读的。”亦失哈取回纸条,在烛火上点燃,“去档案房当值吧,专管红封文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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