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督主,汉王府有异动。”程洛低声道,“今日午时,汉王密会靖远侯王斌、武安侯郑亨、永春侯王宁等七位侯爵,闭门商议达两个时辰之久。”
亦失哈眼神一凛:“可探得商议内容?”
程洛摇头:“汉王极为谨慎,所有侍卫皆屏退百步之外,我们的人无法靠近。但会后,七位侯爵皆面色凝重,匆匆离去。”
亦失哈踱步至窗前,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,沉思片刻:“继续监视,特别是这七位侯爵的动向。另外,加派人手,监控京城各门守将,谨防有人里应外合。”
“是。”程洛领命,却又迟疑道,“督主,新帝登基,我们东厂...”
亦失哈明白他的担忧:“新帝虽不喜我等,但目前仍需倚重东厂。做好分内之事,勿予人口实。”
程洛退下后,亦失哈独坐堂中,仔细分析当前局势。新帝仁厚,得文官拥护,但在武将中威望不足;汉王战功赫赫,在军中根基深厚;赵王狡黠,暗中结党。这三股势力如何平衡,将决定大明江山的稳定。
次日清晨,朱高炽首次以皇帝身份临朝。奉天殿内,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气氛凝重。
“朕承天命,继统大位,当恪尽职守,以保社稷...”朱高炽端坐龙椅,宣读着即位诏书,声音虽不高,却自有一股威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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亦失哈站在殿柱旁的阴影处,仔细观察着百官反应。文官们多面露欣慰,显然对这位以仁厚着称的新君寄予厚望;而武将行列中,不少人面色复杂,特别是那些靖难功臣,眼神中既有疑虑,也有不满。
朝会进行到一半,汉王朱高煦突然出列:“皇上继位,臣等自当竭诚辅佐。然北疆不宁,鞑靼屡犯边境,臣请率兵出征,以扬国威。”
殿内顿时一片寂静。谁都明白,这看似忠勇的请战背后,实则是汉王欲借此掌握兵权的企图。
朱高炽面色不变,温和道:“二弟忠勇可嘉,然朕初登大宝,诸多国事尚需二弟在朝中辅佐。北疆之事,朕自有安排。”
朱高煦还要再言,朱高炽已转移话题:“朕近日翻阅奏章,见各地水旱灾害频发,百姓流离,心实忧之。拟减免受灾地区税赋三年,众卿以为如何?”
文官们纷纷赞同,盛赞新帝仁德。汉王见状,只得悻悻退下。
亦失哈暗中点头,新帝这一手既拒绝了汉王的请战,又赢得了文官和民心,确实高明。
朝会结束后,朱高炽召亦失哈至文华殿。
“今日朝上,你都看见了?”朱高炽问,语气中带着疲惫。
“奴才看见了。汉王请战,意在兵权。”亦失哈直言不讳。
朱高炽叹息:“朕这位二弟,终究不甘心啊。你以为,朕该如何应对?”
亦失哈沉吟道:“汉王在军中威望甚高,不宜直接打压。皇上可明升暗降,加封虚衔,实则削其兵权。”
“具体该如何做?”
“可晋封汉王为‘天策上将’,赐九锡,荣宠至极,然同时解除其京营兵权,改任闲职。”亦失哈建议,“如此,汉王虽得虚名,却失实权,纵有不满,也难以发作。”
朱高炽若有所思:“那三弟呢?”
“赵王机敏,见汉王受制,必不敢轻举妄动。皇上可暂且不动,静观其变。”
朱高炽点头称善,随即又问:“今日朝上,武将行列中,有哪些人与汉王过从甚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