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金星乱冒,耳边全是嗡嗡的响声,连车厢里的茶盏都翻了,
好在沈锦程没有在车厢里泡茶,要不然被滚烫的茶水泼一身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万幸后方追来的家丁反应快,两个壮实的汉子扑上前。
一人拽住惊马的缰绳,一人死死按住马脖子。
还有人找来麻绳,七手八脚地把马腿捆住,总算将惊马制住。
阿田顾不上揉被缰绳勒得通红的手心,和挣扎着爬起来的阿虎一同扑到自家马车边。
阿虎扒着车帘喊:“公子!公子您怎么样?”
另一侧,惊马车旁的仆从也围着撞得变形的车厢,声音发颤:“小姐!您没事吧?您应一声啊!”
这时跑来的小丫鬟,赶紧掀开车帘进入车厢查看自家小姐。
“小姐…小姐您怎么样?”
车厢内的女子女子歪在铺着白狐裘的坐榻上。
原本绾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大半,一支赤金嵌珠的发簪滚落在脚边。
珠花也掉了两朵,沾着细碎的雪粒。
她的青色罗裙被车壁撞得皱起,裙摆还蹭到了翻倒的茶盏,温热的茶水晕开一片深色痕迹。
着实有些狼狈不堪,苏凝雪一手撑着坐榻,另一只手紧紧按着额角。
指腹下隐约能摸到一片温热——方才撞上车壁时,额角已磕出了红印。
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窗外的雪,睫毛颤了颤,想睁开眼。
却被一阵剧烈的眩晕顶得又闭了回去,耳边还嗡嗡响着,连外面的呼喊声都听得模糊。
喉间涌上一丝腥甜,她强压下去,只轻轻喘着气,指尖因用力而攥得发白。
连带着声音都发颤:“我……没事……就是头有点晕……”
丫鬟素儿担忧的看着苏凝雪额角流淌的鲜血。
惊呼道,“小姐,您伤得这般重,怎么会没事呢!
奴婢这就去请大夫……”
还未起身便被苏凝雪拉住,“不用,我自己心里有数!”
平静了片刻,苏凝雪才清醒几分!
马疯了一样狂奔,差点将她甩出车厢。
好在她死死抓住了车厢边缘,若不然她受得伤定然不止这么轻。
她模糊的听着动静好似撞到了人,低声询问素儿。
“外面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