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李红梅暖心的是,赵金凤特意让林薇寄来一件新棉袄,是给周麦香的:“亲家母,天凉了,别冻着,你要是倒下了,宝根谁照顾?”林薇还寄来一本笔记本,上面记着各地的偏方,是她托人打听的;周晓云则寄了些孩子们的旧玩具,让宝根没事时玩,说“能解闷”。宝根抱着玩具车,第一次对李红梅笑:“姐,等我好了,跟你回宋家屯,帮姐夫看超市。”
卡车驶进宋家屯时,天已经黑了,村口的路灯亮着,橘黄色的光裹着寒气。李红梅先跳下车,看见超市门口站满了人——刘淑珍带着员工拉着横幅,红布上“欢迎宝根回家”几个字,是用金粉写的,在灯光下闪着光;赵金凤端着一碗热姜汤,站在最前面,棉袄上沾着雪;宋老实手里攥着个热水袋,看见宝根就递过去:“孩子,冻坏了吧?快暖暖手。”
周麦香扶着宝根下车,脚刚沾地,就被赵金凤拉到屋里:“亲家母,屋里有暖炉,快进去烤烤。”李革新看着超市里亮堂堂的灯,货架上摆满了东西,忍不住说:“建国,你们超市越来越气派了,以前我还担心红梅嫁过来受委屈……”宋建国拍着他的肩:“爹,红梅是我媳妇,我咋会让她受委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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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小明跑过来,给宝根递了个糖雪球:“宝根哥,甜的,你尝尝!”宝根接过来,咬了一口,糖霜化在嘴里,甜到了心里。周麦香看着这一幕,抹了抹眼泪:“以前总觉得重男轻女是对的,现在才知道,一家人不分男女,互相疼才是真的。”
晚饭时,一家人围坐在暖炉旁,桌上摆着炖排骨、炒白菜,还有赵金凤做的馒头。宝根坐在中间,脸色比在省城时好多了,能自己吃饭了。林薇先开口:“宝根,你现在需要静养,仓库缺个管理员,活不重,就是记记账、看看货,你愿意吗?”
宝根看了看李红梅,又看了看宋建国,小声说:“我……我怕做不好,我没读过多少书。”宋卫东拍了拍他的肩:“怕啥?我教你!记账有计算器,盘点有小明帮你,你只管看着货就行。”周晓云也说:“我给你做个考勤表,累了就休息,不扣工资,咱们一家人,不用那么较真。”
周麦香听着,眼泪又掉下来:“以前总疼宝根,忽略了红梅,现在你们还这么帮他,我……”赵金凤握住她的手,笑着说:“亲家母,别说这话,咱们是一家人,宝根好了,大家都高兴。”李革新也说:“以后我跟你娘也来超市帮忙,扫扫地、擦擦货架,不给孩子们添麻烦。”
宝根上岗那天,刘淑珍给他做了个胸牌,红布面上绣着“仓库管理员李宝根”,还缝了个小棉垫,说“别冻着胸口”。宝根攥着胸牌,有点拘谨,站在仓库门口不敢进去。宋建国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背:“别怕,我带你熟悉熟悉。”
仓库里堆着米面油,宋建国指着货架说:“这是面粉区,那是食用油区,每天记着进出货的数量就行。”李小明搬着小板凳过来,拿着计算器:“宝根哥,我教你用这个,1加1等于2,按这个键就行。”宝根跟着学,按错了好几次,宋建国和李小明都笑,他也跟着笑,脸上的拘谨慢慢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