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中的地图依旧悬浮在空中,七处红点如七颗跳动的心脏,映得我瞳孔发烫。
我盯着那七座废品站的位置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这些地方……”我喃喃道,“奶奶生前,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一次。”
魔尊站在我身旁,指尖轻轻点过纸页上那些用朱砂标注的符号。
他的动作很轻,像是怕惊扰了什么。
“这些不是普通的废品站。”
他声音低沉,黑眸凝重,“是小型界眼。”
“界眼?”我心头一震。
“两界之间的薄弱点。”
他解释道,“原本由镇魂木的根须贯穿,维持平衡。如今树毁,这些界眼就成了唯一的‘缝合线’。若其中一个彻底断裂……”
他没说完,但我知道后果。
界门将再次开启。
而这一次,可能不再是漩涡,而是撕裂。
就在这时——
他忽然按住其中一个红点。
“这个。”他声音骤紧,“光芒在变暗。”
我定睛看去,果然,那一点红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,像是被某种力量吞噬。
“出事了。”魔尊抬眼,黑眸如刀,“必须立刻去。”
“可我们连那里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……”少年焦急道。
“那就边走边查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将地图小心收起,塞进布包,“不能等它彻底熄灭。”
我们迅速收拾行装。
帐篷拆了,火堆熄了,仅存的干粮和水壶绑在背上。
魔尊将那柄从柳玄舟手中夺来的青铜剑佩在腰间,剑身刻着“柳”字,却已不再属于他。
临行前,我翻出瞎眼老太太给的布包。
除了《界域志》,里面还有一本旧相册。
我从未见过。
相册封面是褪色的蓝布,边角磨损,显然被翻过无数次。
我轻轻翻开,里面是奶奶年轻时的照片——她在道观前扫雪,在井边洗衣,在石阶上教一个小女孩画符。
那女孩……是我七岁时的模样。
我眼眶发热,一页页翻过。
直到最后一页。
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剪报,日期是1998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