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……她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?”我声音发颤。
魔尊盯着售货机,眼神深邃:“你祖母留下的东西,从不会无缘无故出现。她在指引你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走向洗手间。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,灯光忽明忽暗。第三隔间门虚掩着,我推开门,一股陈年木头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蹲下身,我在角落的瓷砖缝里发现了一小块深褐色的木片,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。我用指尖轻轻一碰,它竟微微发烫,随即化作一道金光,钻入我的玉佩之中。
“镇魂木……”我喃喃,“这是封印邪祟的圣物,奶奶怎么会把它藏在这里?”
魔尊站在我身后,声音低沉:“她知道柳玄舟会来。她早就预见了这场劫难。”
我猛地回头看他:“你是说……奶奶她……”
“她不仅是普通的守界人。”魔尊缓缓道,“她是上一任‘引路者’,能窥见命运的丝线。她把玉佩留给你,不是偶然。”
我怔住了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小时候,奶奶总在夜里烧一炉香,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;她教我认星图,说哪颗星亮,哪处界眼就安稳;她临终前紧紧攥着我的手,说:“默言,若有一天玉佩发烫,别怕,跟着它走……那是回家的路。”
原来,她早已为我铺好了这条路。
“所以……我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?”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魔尊看着我,那双赤金色的眸子里竟闪过一丝怜悯:“你不是被选中,而是继承。你流着守界人的血,而柳玄舟……曾是你母亲的师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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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浑身一震。
“你说什么?!”
“二十年前,你母亲为封印一场大劫而死。”他声音平静,却字字如锤,“柳玄舟本该继承守界之责,但他选择了另一条路——他要打破界眼,重塑规则,成为新世界的神。”
我靠在墙上,双腿发软。
母亲……那个在我记忆中只剩模糊轮廓的女人,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使命。而柳玄舟,那个如今化作黑雾狞笑的男人,曾是她的同门?
“所以他恨我?”我苦笑,“因为我继承了她的一切?”
“不。”魔尊摇头,“他恨的是他自己。他没能守住,而你,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女孩,却成了最后的守门人。”
我闭上眼,泪水无声滑落。
就在这时,玉佩再度发烫,比之前更甚。我猛地睁开眼,发现厕所的墙壁竟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,像血,又像墨。第三隔间的马桶突然发出咕噜声,一股黑雾从下水道口缓缓升起。
“不好!”魔尊一把将我拉开。
黑雾凝聚,再次浮现出柳玄舟的脸,只是这次,他的嘴角咧开,露出森然冷笑:“林默言,你以为你奶奶留下的小把戏能救你?镇魂木?呵……不过是一块朽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