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怒，是被排斥者的守护——守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。

“明白了！”我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。

不是对抗。

是接纳。

我缓缓走向那团黑气，张开双臂。

“柳玄舟。”我轻声说，“你不是没有资格拥有‘情’。”

“你只是……选错了方式。”

黑气一顿。

怒吼声微弱了一瞬。

“你记录他们的笑声，是因为你也想笑。”

“你布悲咒，是因为你太痛。”

“你夺界核，是因为你怕被遗忘。”

我向前一步，直视那张扭曲的脸：“可奶奶从未把你当敌人。”

“她把你写进‘七情’，是因为她信——”

“你也有资格，被治愈。”

话音落下。

黑气骤然静止。

柳玄舟的面孔扭曲着，仿佛在挣扎。

而就在这时——魔尊收剑，赤金双眸凝视着那团怒气，低声道：

“三百年了。你还在恨。可她，一直在等你放下。”

“轰——！”

黑气轰然炸开！

不是攻击，而是释放。

怒之碎片在空中悬浮，红光转为青金，缓缓落入我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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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情图谱，第三块亮起。

机械鸟轻鸣一声，翅膀微动，仿佛也在为这场平息而欣慰。

我低头看着碎片，又抬头望向《道藏》上的朱砂批注。

奶奶的字迹，仿佛在低语：“最深的怒，往往源于最深的爱。只是，它迷路了。”

夜风从图书馆高窗吹入，拂过书页。

我轻轻合上《道藏》。

知道吗，奶奶？

你教我的，不只是破阵。

你教我——如何，用理解，化解仇恨。

而这一课，我终于，学会了。